上一篇文章,我们谈到,哲学带给我们困惑,需要我们思考。那么今天我们就来思考一个哲学问题,生命有意义吗?
你是否曾经在夜深人静,独自享受孤独的时候,思考我应该过一种怎么样的人生,才算有意义?
你是否曾经在贫困潦倒、孤立无援、悲观绝望之际,问自己我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你是否在经历了成功的狂欢和喜悦,重归平淡后,问自己,这就是我想要的人生吗?
是的,这个问题我们每个人都会面对,或早或晚!
有一次,跟我的一位老师吃饭,老师今年已经快50岁了,事业有成,家庭幸福。她说:“有一次我在吃完饭收拾桌面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问题,就是:我的人生有意义吗?”我们都被她逗笑了,可是她继续严肃的说:“真的,我以前很少想这个问题,年轻时想得都是如何多挣钱,如何让自己和家庭孩子过上更好的生活,但是现在,我时常在想,我应该做些什么才能让我的生命更加有意义。”
所以,生命有意义吗?这个问题是我们每个人都会面对的终极问题。那么生命到底有意义吗?
首先,毋庸置疑,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有限的。我们做过的事情,说过的话,爱过的人,可能几十年之后就没有人会再记起,甚至按照宇宙学观点,我们所生活的地球都会越来越冷,变得像月亮一样冰冷死寂,地球上所有的生命状态都不复存在。恩格斯在他的《自然辩证法》中写道:“整个自然界,从最小的东西到最大的东西,从沙粒到太阳,从原生生物到人,都处于永恒的产生和消逝中。这是以实验为依据的严格科学研究的结果。”
如果这样,那生命还有意义吗?
其次,有的哲学观点认为,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遵循因果律,就是说凡事有果必有因。比如说一个苹果从树上落下来,一定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就是万有引力定律,我们可以通过万有引力定律计算出任何物体包括天体的运行轨迹。这个豌豆夹中有五粒豌豆,而不是四粒或六粒;这条狗的尾巴是五英寸长,丝毫不长也丝毫不短;这朵花今年已由一只蜜蜂授粉,那一朵却没有,这朵花是由这只特定的蜜蜂在特定的时间内授粉的;这粒被风吹来的蒲公英种子发了芽,而那一粒却没有;今天清晨四点钟一只跳蚤咬了我一口,而不是三点或五点钟,是咬在右肩上而不是左肩上,这一切都是由一条不可移易的因果链,由一种不可动摇的必然性造成的事实,产生太阳系的气团早就被安排得使这些事情只能这样发生,而不能以另外的方式发生。人的意识也是有因果律决定的,面对选择的时候,一个人选择A还是B都是因果律决定好的。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我们面临选择时头脑中的每一个想法,在前一秒钟已经被决定好了。这么一环一环地回溯回去,我们一生中的一切念头,其实都是在宇宙之初就决定好了的。既然一切都是决定好的,人类只是一个被操控的木偶,活着就得听从因果律摆布,那我们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对于生命是有限的,所以生命没有意义这个问题,我们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假如我们的生命真的是无限长,我们的生命可以达到一种长生不老的状态,那么我们的生命就有意义了吗?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当我们的生命永远无限长的时候会出现什么情况?第一种情况就是,我们永远不会去想开始做一些什么事情,因为当我们的时间无限多,生命无限长的时候,时间在我们眼里就不珍贵,就不值钱了。当我想开始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我就会想,反正时间还长,你再等等,我们再考虑一下,我们在充分的酝酿一下,可能你做一个决定就需要十年、一百年。你总是会告诉自己,还有时间,时间很长,你可能永远不会去想开始。生命无限带来的第二种可能性是什么?就是你的生命永远无法定形,比如说,当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被后人评价的时候,会说这个人曾经做过什么,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当我们的生命无限长的时候,那么我们每个人的生命都无法成形。所有已经实现了的目标都是阶段性的,我们没有任何的终极目的。
所以其实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正是因为生命的有限,才让生命有意义。因为一件东西一旦无限了就不珍贵了。生命对我们很重要,但无限长就不珍贵了,就像空气和水对我们很重要,但因为地球的空气无限量,水足够喝,所以空气和水不值钱,就像钱对我们很重要,但是如果钱无限多,怎么也花不完,反而不值钱了。
对于生命遵循因果律没有自由意志,所以我们的生命没有意义这个问题,康德已经给我们做出了回答。正是因为因果律的存在,才使得我们生命的自由意志成为可能。康德曾经举过一个例子:天上的鸟认为如果没有空气的阻力,自己会飞得更高更快,可是如果没有空气,鸟根本飞不起来。正是由于空气的阻力,鸟才得以飞起来。同样的道理,个人的自由选择,也是以因果律的存在为基础。如果没有因果律的限制,人们何谈自由意志,自由意志就是用来突破和克服因果律的限制的啊。
所以,正是因为生命的有限,我们想做的事情又太多,我们如何在有限的生命里活出我们自己真正想要的人生,活出我们自己真正的生命状态,是我们需要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样的人生是美好人生?要怎么样过这一生才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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