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那年的我们》(3)

那年的我们,真实的很美好

文/朱小丫

出来后,我们陪着子燕在医院的花坛边又坐了一会,老大看了一眼时间,第二节晚自习就要下课了,得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我们还在想着怎样爬上那不止两米高的围墙,正好学校旁边有户人家在盖新房子,于是我们就偷偷跑到那搬了几趟砖,刚把砖摆弄好,还来不及擦一把额头的汗,学校保安的手电就无情地对着我们,后来才知道,我们隐蔽的行动早就被他们发现了,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

保安喊来校领导,教导主任双手插着腰,透过手电的光,我只看到他的口水跟下雨一样,哗哗哗地喷洒着,教导主任训完后,年级主任又上了,还好年级主任是个温雅的男人,没有口水直喷,很是温和的批评了我们一顿,最后三个人在年级办公室写下了我们人生中第一份检讨,得到年级主任认可后,被各自的班主任领走了,据后来老大和子燕说,她们的班主任就随便说了几句就放过了她们,可是为什么老狗却整整说了我一节晚自习的时间呢,从个人不良行为上升到影响整个班级荣誉,再到给他教师生涯摸了一层很厚的黑,好像他光辉的人生却因为我而出现了黑暗,最后还是下课的铃声解救了我。

第二天,吃完早餐后,我照常去教室里上课,刚走到教室门口,教室里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声,所有人都望着我,那感觉就好像在欢迎他们的英雄凯旋归来似的,我有点惊慌失措,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盛况,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往自己座位走去,路过雪胖子那时,他那胖嘟嘟的手朝我竖起了大拇指:“艾冰燕,好样的!”

我白了他一眼,什么跟什么呀,走过去,刚准备拉椅子坐下,就看到木易泽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瞪着我,脸色黑的可怕,我看着有种冒冷汗的感觉,看了看周围,弱弱地问了句:“怎么啦?”

他就那样看着我不做声,我觉得不可理喻,我又没开罪他,懒得理他,拉出椅子就坐下了,拿出课本,前面的胖子回过头,看着我,笑的比他吃薯片时还灿烂:“哎,看不出,你还是号人物啊,那么高的围墙说跳就跳,要我我都不敢!”

原来是这出啊,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昨天晚上的事一早上全校都知道了,我们字迹清秀的检讨书一早就出现在了学校的公告栏里,甚至下课时还有其他班的同学跑来一睹我们的风采,更有高一的学弟跑来膜拜的。这是学校创校以来,第一次有女生爬围墙外出,因此早会时,教导主任在广播里又将我们狠狠的批了一顿,我都能想象,在他对着话筒说完话后,那话筒都能滴出水来!

轰轰烈烈过了一周,只是我发现,在这一周里,木易泽都不怎么搭理我,中午也不跟我一起吃饭了,课间也不是坐在座位上和我说话,而是跑到隔了三排的寻飞飞那去了。不理就不理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样想着,我也不理他了,一下课我要不就跑老大那腻歪去了,要不就跟班上的女生继续八卦。

一周后,放月假了,周四的下午,我们就收拾东西回家了,我父母常年在外面打工,这次正好在家,本来周六是我的生日,我原还以为他们是回来给我过生日的,还暗暗高兴了一把,可是到了周六早上,看到他们手里提着行李,我就知道,我想多了,最后妈妈塞给我三百块钱,就跟爸爸出去乘车去了。

拿着三百块钱,我吸了吸鼻子,转身进屋上楼了,一头倒在床上,看着窗外的碧海蓝天,发着呆,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人生仅有的一个十八岁,好像所有生日都是仅有一个吧,过了今天,我就是大人了,可是这么重要的日子,却只能一个人度过,他们不回来还好,可是回来了却偏偏又在今天走,想着想着,委屈的泪水就流了出来。

下午的时候,我正在房里郁闷地写着作业,就听到楼下老大扯着嗓子喊我!我连忙应了一声,爬起床,穿着睡衣拖鞋就跑下楼,打开门,看到门口齐刷刷站着四个人:老大、寻飞飞、木易泽、李子燕。老大手里提着一个蛋糕,其他人手里也提着大包小包,我楞在门口,还是老大拍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将他们迎进屋里,知道家里大人都不在,老大就乐了,安排着大家分工合作,买菜做饭。一时冷清的家里又热闹开来,我也一扫之前的郁闷,跑到楼上换了件衣服,跟着一起忙起来,看不出木易泽居然还会做饭,而且做的有模有样,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后,老大就将带来的蛋糕放在桌子上,点上了十八根蜡烛,我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下了我十八岁最美好的愿望:愿以后的每一个生日都能有你们陪伴!

可是这却是他们一起陪我过的唯一一个生日,后来的每一次生日,他们谁都没有出席过了。许好愿,刚吹灭蜡烛,老大就用手挖了一坨白白的奶油涂到了我脸上,之后每个人都挖了一块,一时间整个房里充满了尖叫声、打闹声,一个个笑的如五月的花,灿烂而美好!

闹累的我们就摊坐在地上,看着一个个满脸满身都是奶油,傻傻地笑着!寻飞飞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我:“是不是要再来点音乐,十八岁怎么能少了音乐呢!”

于是我们又跟着MV一边唱着一边跳着,却忘了之前打闹时的疲惫,身体里释放的满满的都是快乐,最后所有人都在我家住下了,因为一身都是奶油,所以我给寻飞飞和木易泽找了我爸的衣服,在我将衣服交给木易泽时,他认真地看着我,从裤袋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交到我手上:“生日快乐,以后爬围墙那种危险的事,给我来做就好!”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他一周不理我是为了什么!打开他递给我的盒子,里面是一条精美的银色手链,手链上有个心形的坠子,坠子上一面刻着一个“艾”字,一面刻了一个“木”字,我抬头看着木易泽,此时他也正看着我:“喜欢吗?”

“嗯”我看着他点了点头,一颗心却扑通扑通乱跳,脸上也感觉有点发烫,正在这时,寻飞飞走了过来:“快点给我找衣服,身上黏糊糊难受死了!”后来我才知道,其实寻飞飞一直就在门后,看到我跟木易泽在那,才没有出来,直到木易泽准备伸手拿出手链给我戴上时,他才冲了出来,只是当时的我还沉浸在木易泽带给我的脸红心跳中,也没注意到他脸上的异样!

第二天,吃完早餐后,我们就开始打扫战场,木易泽显然心情很好,一边打扫还一边哼着歌,打扫完后,他们就陆续离开了,因为下午要回学校,他们都回去收拾东西去了,木易泽在离开前说了句要我等他,我答应了,转身也到楼上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等我收拾好后,就听到楼下有敲门声,我从窗户往下看,看到木易泽背着书包站在我家楼下,身旁还放着一辆黑色的自行车!

我关好窗户就下楼了,木易泽背光站着,干净的脸上有着温润的笑,就这样他骑着自行车载着我往学校而去。十一月上旬,午后的阳光暖暖地照着,路旁的法国梧桐开始落叶,一片一片从高高的树上飘落下来,我小心翼翼地伸手抓住他的外套,银色的手链在日光下发出闪耀的光芒。他的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香味,熟悉但却又说不出是什么,后来我问过他,他半开玩笑说,这是天生的体香,我当时还白的他一眼!

回到学校后,因为还有一个多月就是元旦,每年学校都要办一次元旦晚会,由每个班出一个节目,我们班没什么才艺出众的同学,本来老狗是想要来个全班合唱的,最后是木易泽站出来,来个吉他弹唱,当时全班都惊呆了,从没哪个听说他居然会吉他,连我都睁大眼睛看着他!

之后的一段时间,他都在为元旦的演出做着准备,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学校的音乐班有几个男生找了他,想组个乐队,一起表演,他欣然答应了。也正是因为这次演出,我们的生活也跟着发生了变化!

表演定在了元旦的前一天,这天木易泽都在礼堂彩排着,等到晚上,晚会开始了,我才在舞台上看到他,今天他穿了一件帅气的牛仔外套,头发也精心打理了一下,背着吉他站在舞台上的他,看起来是那样的帅气,一时引来台下无数的尖叫声欢呼声。老大就坐在我旁边,开玩笑说:“以后你要看紧你家木易泽了,听到这呼喊声没?明天估计就有情书如雪花般飘来了!”

最后真的应了这句话,第二天,我上教室拿书准备回家时,果然看到他桌子上堆满了小卡片、信封、小礼物!

木易泽唱的是他最喜欢的一首Beyond的《真的爱你》,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他原来并不喜欢张学友,是因为我喜欢,所以他才喜欢的吗?

表演结束后,他并没有回到观众席,我以为他回宿舍去了,等到演出完毕后,我跟老大就起身回寝室去了,因为明天就放月假了,所以今天晚上没有自习,各自回寝室休息,走到寝室门口时,我看到那围了一群人,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走近了才发现,原来是木易泽在那,一群花痴女,我白了她们一眼,正准备离开,木易泽就看到了我,从人群中走到我跟前,还是笑着虎牙都出来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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