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有八个儿女,在那个鼓励生产的年代,父辈们好像很多都是这样七八个兄弟姐妹,这数字也很习以为常。
一直都有过年时年初二回娘家的习俗,所以这一天,外婆家七个女儿就得拖家带口的大包小包回来,印象中,也只有这一天,几个阿姨才是最齐人的。包括我记了很多年才记清楚的各个阿姨的排序和每个阿姨子女的排序和每个阿姨子女的名字。
其实也最怕这一天,一早起来,老妈都恨不得把我们收拾的焕然一新才能出门。然后到了外婆家,还没开始找小伙伴呢,就被阿姨们围住说这说那。一会说高了,一会说漂亮了,一会说成绩怎么样,总之什么都能说,直到下一个阿姨拖家带口过来了,成为下一个被围攻的对象。
当然,在被阿姨们放过之前,会收到阿姨们给的一个利是,也很当然的,这些利是最后还是得上交给老妈的。
这一天,也是看老妈笑的最开心的一天。姨丈们和老爸就轻松很多,进门互相递根烟,然后坐下喝茶聊天,也逗逗各家的娃。
直到最后一个阿姨都回来了,那大家又都很自觉的分群,小孩跟小孩玩,男人或在厅里,或在楼上阳台聊,女人自觉进厨房,跟着舅妈边聊边干活,目的是要弄出最少四大桌子的可口饭菜来。
小孩往往也很奇怪,每年都找固定的玩伴,放鞭炮也好,吃零食也好,都是一起玩的固定伙伴。连老妈要催我们出门也都是说快点,你哪个阿姨家的哪个小孩都早到了。这么小的孩子就这么自然而然成群结队,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外婆呢?外婆当然就只负责当吉祥物一样坐在大厅或门口,等着女儿们叫声妈,等着外孙子外孙女甜甜糯糯叫声外婆,然后露出慈祥的笑容就好了。以前她还能帮着抱下小孩,现在抱不动了,基本只坐着。连以前最爱领人去参观她院子里的小菜园都领不了了。岁月变迁,很舍不得要强的外婆这样一天天的变老。
终于到饭点,男的喝酒的一桌,女的一桌,小孩一桌,还有一桌是给不喝酒的男的和女的那桌坐不下去的。呼拉拉上完菜,少不了就是闹哄哄一堂伴着饭菜香喝酒聊天打闹。
吃完饭,打牌的打牌,回家的回家,放鞭炮的放鞭炮。一年的回娘家任务算完成了。当然,个别阿姨会留下来继续吃晚餐帮外婆消灭中午剩的饭菜,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大年初二,各家各户基本都差不多,你们那边也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