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近视800度的白领民工。
每天上下班的地铁通勤,对我来说是一个渡劫的过程。
怎么说呢,就是努力缩成脱水的虾米,还是觉得好挤好挤。
然后...我被地铁门夹过头发,夹过衣服,夹过包包.....也受过口气腋气甚至是肠胃废气的攻击....
而我的眼镜甚至试过被挤得自个儿支棱起来45度望天流泪啊不对是车顶....
咳咳,现场看还是有点尴尬的就不多说啦....
有时候会想,如果每个人都是一块橡皮泥,出站之后是不是要把自己捏回原来的样子啦?如果赶着回公司打卡来不及捏的话,回到公司是不是就有以下对话啦:
“呀,今天你旁边站的是胖胖吧?”
“你怎么知道?”
“从你的形状看出来的!你看,你都凹特啦!”
“呀,你今天前面站的人穿着朋克柳丁装吧?”
“你怎么知道?”
“哎哟可怜见的,没见你身上都是坑吗?”
......科科科,当然啦,都是自娱自乐的脑洞罢了。
但有一天,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地铁即使加开班次还这么挤了!
列车进站,停稳,还没等门开,站台就已经开始沸腾起来,感觉有点像鲜嫩嫩的潮汕牛肉片放下火锅10秒后捞起时,桌上众人抄筷跃跃欲试的那种躁动,咳咳,这比喻不知道是否合适,但将就这么理解吧。
人群急哄哄地窜上车,人群急哄哄地突破重围下车,我不想赶这筛网大战萝卜的热闹(做过萝卜丝这道菜的人儿应该懂的),老老实实站在门侧等人下车。
可是能不能解释前面这位玫红套装的阿姨为什么要以奥特曼的姿势下车?(真人真事,不是我编的哦)不是哔哔哔发射光波的姿势,而是在天上飞的时候,一只手护在胸前,另一只手平行地面伸直斜向外的那种姿势哦!我愣愣地看着她,直到被她的拳头结结实实擂倒。
而后她若无其事走了,我趴在地上摸眼镜,并幸运地在车关门前的0.01秒窜了上去,很是为自己的敏捷度感到欣慰。
我一只手捏着眼镜,试图戴上,奈何空间有限施展不开。
突然又来了个急刹,人群在剧烈摇晃中居然有了一丝松动。原谅我当时那一刻想的是,哇,居然还能动,说明还没到最挤的时候嘛。就这样,不争气的我错过了戴上眼镜的机会。而我对面一位“鹤立鸡群”的高挑小姐姐看我如此艰难,越过众人头顶上帮我戴上了,感激!
哈!终于重见光明了!
但!!!眼前的是什么鬼?!
“你别跟我来这套!你就说为什么我付了钱你们还搞不定!”一个看起来颇为生气的大哥肉眼可见地变成一只紫红色的胖茄子!
“哎,你踩我干嘛不道歉!”“我说了!你聋了吗?!”“你TM的跟你祖宗说的吗?!”......两位穿着正装的小姐姐就这样吵起来,然后双双变成了鼓鼓的大河豚!
又到一个站,车门即将关闭,还有源源不断的人试图上车,车里被挤得变了形的人愤怒地喊道“哎别挤了别挤了!!”,接着一个个变成了肿肿的南瓜!
门边一位先生戴着耳机唾沫横飞地讲电话,旁边的女士脸色发白地捂着口鼻,不一会,女士腾地变成一只青白色的冬瓜!
“你有没有素质!居然在车厢抽烟!”“我就抽了你管得着嘛你!”一位抽烟的中年男人变成了一座老得掉渣的烟囱!
“啊!变态!!!!”随着女生的一声尖叫,想趁车开敞开逃跑但没逃成的偷拍者被追出来的众人打成了一只巨型蟑螂。
场面混乱得让人有点紧张了,我的小心脏跳得有点快,发现车上好像更挤了,空气似乎也稀薄了不少。
以上这些奇怪的画面,我觉得可能是因为紧张过度出现幻视了,于是用力眨巴了下眼睛,结果还是看见因情绪爆炸而变形的膨胀系生物非生物充盈着车厢。哎呀妈呀,更紧张了,咋回事啊这是,最近加班太多劳累过度吗?
挪动眼球往周围一看,又有许多人变成了洋葱和卷心菜,大概大家在如此不适的环境里,身心也紧绷着吧。
煎熬中终于到站,穿过人形绞肉机,站在出站的扶梯上,我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准备重新戴上的时候,赫然发现,这眼镜不是我的呀!可能有人和我一样掉了同款眼镜?因为时间紧急,于是我在站厅把眼镜交给地铁服务处,便往公司赶了。
对了,晚上下班回家的时候,地铁车厢虽然还是一样挤,但我戴着公司里放着的备用眼镜,再没发现今天早上那种“膨胀”系了,也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挂精神科了,天啊,看病可贵了。
嗯,不过让我大胆猜想一下,今天早上看见的异状,会是那副眼镜的问题吗?啊呀,如果是这样的话,幸好把它交到地铁失物招领去了,毕竟感觉呀,以某种程度而言,还是做个普通人比较有安全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