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很大,能见度不足200米,一直在想这到底是雾还是霾,仍是没有戴口罩,神情漠然的穿行于这肉眼无法看清的世界,大多数人都是极为惜命的,我也是,只是即使连生死这样的大事,消磨在这每日的微末里,似乎也就不足为惧,这种消磨让人麻木,一寸寸也将我们消磨了进去。
我们不能决定我们的生,我以为至少可以决定我们如何活,我以为我可以决定我要如何活。但想来尽是难堪,我们为之臣服的是身处的环境。
当你置身于某处,你是很难客观的描述这是一个怎样的地方的。我身处一个小小的城池,我沉溺于小地方的静谧与安逸,我以为我需要的不过是个安身之所,能承载我的梦,我的爱和我的恨。可是回头远望,我那些壮烈而斑斓的梦却被这个小地方挤压甚至折煞。她们纷纷逃至我所触不到的远方,传来一些回响,她们的梦越发茁壮,有远方那片大地的滋养,她们的梦似乎也生长的无所顾及,漫无目的的疯长,而我只能守护着我的幼苗盼它不要突然死亡。
我厌恶这样的感受,在这个纷扰的俗世,我有太多身为俗人的烦忧。我有一颗与身躯不相衬的好胜心,它已经占满了我的整个身躯却还在无尽的膨胀。没有食粮来将它喂食,它强大的很虚弱,我害怕它的爆裂如同我害怕它的消亡一样。我无措中也只能劝服自己不再细想,敲碎所有可以弹跳回音的墙,我希望我是安全的,在空无一物,无处防身的地方。而我所有的毛孔都在叫嚣,不愿我的梦被挤压,不肯低下我已高昂成疾的头颅,我不示弱,凭什么示弱。
我就这么活着,扭曲着每一根骨头活着,攥紧拳头咬紧牙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