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几个同行又在一起吃了顿午饭。
席间大家各自谈论了多年来奋斗的艰辛历程,丁三的经历,已在当地早已成为了一段佳话。
十几年前他还在厂里当钳工,爱人在同一厂里挡车,夫妻俩工作时间都是十二小时制。为了更好的照顾好孩子上学,俩人必须一人白班一人夜班的颠倒,周而复始年复多年。
这天他下班后,心想,孩子反正在宿校,一个人就不回去做饭了,便在街边的牛肉汤馆吃碗面算了。
这时一外地人走了进来,他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来向老板打听附近有没有好停车的地方。
老板说:“我不是本地人,你可以向这里的其他人打听打听。”
俩人都说着普通话,丁三这会儿正背对着他俩,听见他俩的谈话后,转过身来打量了一下卡车司机,见司机一脸的焦急便说:“把车开到我家那儿,停大路边上。”
说完,丁山又转过头去,只顾吃面。卡车司机一看这人是个地道的本地人,说的话一句没听懂,她不解地望着牛肉汤老板。老板毕竟在这呆的时间久了多少能听懂几句,忙给他翻译说:“他让你把车开到他家门前大路边。”
司机以为丁三欺负他是外地人,故意戏弄他的,便近前说道:“你知道我的车多大吗?放你门口路上,你不是存心跟我开玩笑吧?”说完转头就走出了店里。
丁三这会莫名其妙的转过身来,看着远去的司机,再看看牛肉汤老板,弄了满脸的没趣,结完帐,走了出去。
只见司机站在店门外拼命的抽着香烟,一辆十三米五的卡车正停在那儿,整整地占去了半片街道。
丁三正窝着火,对着那司机没好气的用普通话道:“你就等着罚款吧!”说着,自顾自的往自己的电动车走去,边走还边还用方言嘟囔着说:“这么大的车,停这里。”
丁三话音未落,司机扔下的香烟头,用脚死命的碾踏导至火星直冒被风一吹,飞落到丁山鞋上和裤子上,丁山立即停下脚步狠狠地瞪了司机一眼,以为他是故意的。与此同时,司机见丁三这表情在结合刚才的那一句听不懂的方言,肯定是在骂人,再想想,刚才在店里自己怼了他一句,以为丁山想找茬,便迎了上去。
这时丁三更是不解的用普通话问:“你干嘛?”说着便推了他一把。
司机也不甘示弱,也推了丁三一把:“我想问你要干嘛?你干嘛这样瞪着我?”
丁三上去就是一拳打在司机的脸上:“你有没有搞错啊?我刚才在店里就是想帮你的。”丁三明显的带着火气:“你说车没处停,我要你停到我家那边,不仅不领情,还以为我在耍你,”
司机见丁山真的动起手来,有些心虚起来,心想好汉不能吃眼前亏,毕竟在人家地盘上,不是争强好胜的时候,当务之急要把自己的车开走,一边后退一边说:“难道不是吗?我不相信你门口能放下这么大的车。”
这时,店里的客人和牛肉汤老板以及路边散步的行人全部围了上来,司机见状心想自己的车本来已经算是围停了,不能再恋战,赶快离开这个地方,立即拉开车门一头钻进驾驶室。
这时,丁三一个箭步跨在了卡车前面,张开双臂拦住卡车:“今天你还想走,无论如何你要到我家门口看一看我是不是在耍你?”说着便转过身面向大家:“看他人生地不熟,天又黑了,找不到地方停车,想帮他一下,他倒好,他说我在耍他。”
丁三本是个性情中人,哪受得了这等误解,今天不弄个清楚明白决不罢休。便又转过身去拍打车窗,大声喊叫:“给我下来,今天不弄清楚你别想离开。”
司机没办法,只好下了车,心想今晚算是栽了,有种虎落平原的感觉。便问道:“你想怎样?”丁三说:“今天你必须去我家那看看我是不是在耍你,如果你不弄清楚,还真以为我欺负一个外地人。”
司机这会儿才感觉到是不是自己真的误解了他:“好吧,你在前面开,我在后面开,跟你去看看。”
丁三说:“不允许你车开去,我真是遇到鬼了。”说完,便一屁股坐到电动车上。
司机也一下子跳上驾驶室把车启动了起来,丁三停下电动车转过身来,用力挥手示意他停下。
这时牛肉汤老板以及众多路人纷纷劝丁三:“算了算了,如果你门前真的有地方停就要他开去吧!这么晚了,你叫他上哪去?车停这里也不是办法。”
丁三也不去理会他们自顾自地朝前开。司机也看出这人并不是个坏人,于是就厚着脸皮跟着开了过去。
丁三门前是一条新开发区东西大道,大道南北路面十几米宽,他家位居路北,这条路夜晚很少有行人通过,所以是个停泊车辆的好地方。
丁三再也不去理睬司机,孩子在学挍,老婆上夜班一个人洗漱好上床看电视,两集电视剧结束爬起来,站在窗前,掀开窗帘,朝外面一看,卡车当真停在他楼下似乎不打算走了,丁三心想,这附近没有旅馆,司机上哪去了?看了半天没见车里有动静,顿觉好奇,便打开门轻手轻脚来到车前。
外面月光如洗,可驾驶室里漆黑一片,司机正躺在座椅上想着事情,突然发现外面站着一个人,正是刚才和他交过战的丁三,心里是一惊,忙问道:“你要干嘛?”硬是没敢打开车门。
外面的丁三以为车里没人,被这突然的一声呵斥吓了一跳,忙后退两步,定了定神,心想我还怕你不成,便又走过去。
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司机似乎感觉到了丁三的真诚,只是自己错怪了他,于是连忙摇下车窗玻璃:“你看今晚这事闹的太不好意思了。”说着便推开车门跳下车递过香烟一支。
丁三说声不吃硬是没接,司机又问:“这附近有旅馆吗?”
丁三道:“没有。”两人都沉默不语,丁三又问:“你是哪里人?来拉什么?”
一问一答,原来司机是河北过来拉树苗的,老板几天前就乘汽车过来看苗,打样,苗己起好。今天他一人开车过来装货,谁知走错了路,便遇到丁三。那晚,丁山便邀请了司机去他家住了一夜。
一次戏剧性的相遇,给丁山开辟了一条苗木之路,许多年来,司机给丁三带来了许多的客商,特别是前几年丁三的生意更是如日中天,成了当地屈指可数的苗木大亨。
真是不打不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