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1031年—1095年)与苏轼(1037年—1101年),一个因为《梦溪笔谈》一书,被英国科学史家李约瑟评价为“中国科学史上的里程碑”;另一个豪放不羁,更是家喻户晓的大文豪。
他们都是北宋杰出的人物,且生活在同一时代,年龄相仿、同朝为官,甚至还有不少的交集,遗憾的是,他们俩却没有撞击出让人期待的火花,反而因为政见不同,使得沈括对苏轼的诗文进行了攻讦,以至于很多人为之抱屈,不得不令人唏嘘!
沈括与苏轼,我们很少能把他俩联系起来,但他们确实都曾供职于崇文院,彼时沈括在昭文馆、苏轼在史馆,两馆另加集贤院,泛称崇文院。只是后来,他们却没能走到相同的道路上,沈括深受王安石器重,成了“王安石变法”改革派中的一份子,苏轼似乎是不合群的,既然改革派排挤他,他有意无意地就成了“保守党”的司马光一派。这样一来,他们自然很难再有共同语言。
在苏轼下放杭州通判期间,有一次沈括被派到杭州检查工作,他们自然有一番相见,叙旧之余,不免文辞切磋,沈括就把苏轼的新作抄录一番,如“根到九泉无曲处,世间唯有蛰龙知”之类,添油加醋说成是居心叵测,君王乃真龙天子,九五之尊自是飞龙在天,你苏轼竟然偏要提什么九泉无曲处的蛰龙,用意何在啊?
沈括就这样,上纲上线的开了揭发苏轼罪状的先河,为后来的“乌台诗案”埋下了重重的伏笔,“其后李定、舒亶论轼诗置狱,实本于括”,沈括为什么要这样作揭发检举的小人呢?余秋雨先生曾言及,沈括“不想让苏东坡的文化地位高于自己”,并且,“他深知王安石与苏东坡政见不同,他投注投到了王安石一边”。
文人相轻,自古皆然。何况嫉妒之心常作祟呢?也许沈括真的羡慕苏东坡的声名,但一个致力于搞科学研究、搞实物的,怎么会在意一个纯文人的恣意呢?或许不恰当地以现在科学家之于网红,又怎么会不在意呢?
政见不同、各为其主,党同伐异、各司其命。我不知道当时的政治生态究竟到了什么地步,我想绝不至于到了《霸王别姬》中程蝶衣和段小楼那样反目成仇、互相揭发吧?
不管怎样,人们不约而同地站到了苏轼一边,为他鸣冤叫屈,沈括成了制造文字狱的帮凶,也许人们出于对沈括科学贡献的肯定,所谓瑕不掩瑜,也并没有怎么责难于他,只是两位大家没能谱写一段科学与文学契合的佳话,实在是这段历史的一大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