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有关园林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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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园林建筑不感兴趣,所以知之甚少。教学《苏州园林》,为了更好地解读文本,激发学生对园林艺术的热爱,对阅读说明文的兴趣,把握阅读说明文的技巧,我逼迫自己去认真了解我国的园林建筑的特点及文化。

中国的古典园林兴起于秦汉,繁荣于唐宋,全盛于明清,是一种独具中国特色的建筑形式,也是人类文明的宝贵财富。

我国的园林建筑和宫殿住房的建筑是不一样的,宫殿住房的建筑绝大部分是对称的,左边怎么样,右边也怎么样,而园林建筑不讲究对称。

作者说“苏州园林是我国各地园林的标本”,“设计者和匠师们因地制宜,自出心裁,修建成功的园林当然各各不同。可是苏州各个园林在不同之中有个共同点,似乎设计者和匠师们一致追求的是:务必使游览者无论站在哪个点上,眼前总是一幅完美的图画。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讲究亭台轩榭的布局,讲究假山池沼的配合,讲究花草树木的映衬,讲究近景远景的层次。总之,一切都要为构成完美的图画而存在,决不容许有欠美伤美的败笔。”

同济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我国著名的古建筑、古园林专家陈从周先生曾说:曹雪芹笔下的大观园被认为“是一个南北名园的综合”,于是,我就搬出《红楼梦》找到第十七回:“大观园试才题对额  荣国府归省庆元宵”,啃了一下午大观园里的建筑设计,从贾政带领宝玉一行人进入大观园开始一直到出来,这一路走来,他们的说笑题词、众清客的逢迎拍马阿谀奉承、贾政对宝玉的苛责赞许我都视而不见,只看大观园里的园林景色的布局设置:

从正门进去,只见一带翠嶂挡在面前,不至于让人进得园来所有景物悉入目中。往前一望,见白石崚嶒,或如鬼怪,或似猛兽,纵横拱立,上面苔藓斑驳,或藤萝掩映,其中微露羊肠小径。从小径游去,抬头忽见山上有镜面白石一块,正是迎面留题处,宝玉留题“曲径通幽”。进入石洞,只见佳木葱茏,奇花烂漫,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流泻玉,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沼。石桥三港,兽面衔吐。桥上有亭,这就是沁芳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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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亭过池,一山一石,一花一木,莫不着意观览。忽抬头见前面一带粉垣,数楹修舍,有千百竿翠竹遮映。进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道,上面小小三间房舍,两明一暗,里面都是合着地步打的床几椅案。从里间房里,又有一小门,出去就是后园,有大株梨花和芭蕉,又有两间小小退步。后院墙下忽开一隙,得泉一派,开沟仅尺许,灌入墙内,绕阶缘屋至前院,盘旋竹下而出。此处是第一处行幸之所,宝玉题额“有凤来仪”,后来是林黛玉的住处,取名潇湘馆。

继续前行,忽见青山斜阻.转过山隈中,隐隐露出一带黄泥筑就矮墙,墙头皆用稻茎掩护.有几百株杏花,如喷火蒸霞一般.里面数楹茅屋.外面却是桑,榆,槿,柘,各色树稚新条,随其曲折,编就两溜青篱.篱外山坡之下,有一土井,旁有桔槔辘轳之属.下面分畦列亩,佳蔬菜花,一望无际。此处乃稻香村,后来是李纨的住处。

稻香村出来,转过山坡,穿花度柳,抚石依泉,过了荼蘼架,再入木香棚,越牡丹亭,度芍药圃,入蔷薇院,出芭蕉坞,盘旋曲折.忽闻水声潺潺,泻出石洞,上则萝薜倒垂,下则落花浮荡。进入洞去,只见水上落花愈多,其水愈清,溶溶荡荡,曲折萦迂.池边两行垂柳,杂着桃杏,遮天蔽日,真无一些尘土。忽见柳阴中又露出一个折带朱栏板桥来,度过桥去,诸路可通,便见一所清凉瓦舍,一色水磨砖墙,清瓦花堵.那大主山所分之脉,皆穿墙而过。步入门时,忽迎面突出插天的大玲珑山石来,四面群绕各式石块,竟把里面所有房屋悉皆遮住,而且一株花木也无,只见许多异草:或有牵藤的,或有引蔓的,或垂山巅,或穿石隙,甚至垂檐绕柱,萦砌盘阶,或如翠带飘摇,或如金绳盘屈,或实若丹砂,或花如金桂,味芬气馥,非凡花之可比。此处就是蘅芜院了,后来薛宝钗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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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蘅芜院出来,走不多远,则见崇阁巍峨,层楼高起,面面琳宫合抱,迢迢复道萦纡,青松拂檐,玉栏绕砌,金辉兽面,彩焕螭头,这里是正殿。继续前行,只见正面现出一座玉石牌坊来,上面龙蟠螭护,玲珑凿就。再往前,至一大桥前,见水如晶帘一般奔入,这桥便是通外河之闸引泉而入者。绕着碧桃花,穿过一层竹篱花障编就的月洞门,俄见粉墙环护,绿柳周垂。进了门,两边都是游廊相接.院中点衬几块山石,一边种着几本芭蕉,那一边乃是一棵西府海棠,其势若伞,丝垂翠缕,葩吐丹砂。进入房内.只见这几间房内收拾的与别处不同,竟分不出间隔来的.原来四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或"流云百蝠",或"岁寒三友",或山水人物,或翎毛花卉,或集锦,或博古,或万福万寿……各种花样,皆是名手雕镂,五彩销金嵌宝的.一槅一槅,或有贮书,或有设鼎,或安置笔砚,或供花设瓶,或安放盆景。其槅式样,或天圆地方,或葵花蕉叶,或连环半璧。真是花团锦簇,剔透玲珑。倏尔五色纱糊就,竟系小窗;倏尔彩凌轻覆,竟系幽户;且满墙满壁,皆系随依古董玩器之形抠成的槽子。诸如琴,剑,悬瓶,桌屏之类,虽悬于壁,却都是与壁相平的.这里是后来宝玉住的地方,取名怡红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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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读《红楼梦》,读到这一章园林建筑我都是采取跳读方式,这次啃了一下午,终于有了一点儿眉目,这里所设计刻画的园林没有一处重复的,有的精雕细琢,有的展示着自然之趣。

掩上书,仔细体悟,才发现园林艺术竟是那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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