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间发觉,父亲的身影不再那么刚健有力,而是多了些落寞与沧桑。连提一桶水都颤颤巍巍,仿佛那一桶水的重量就能把他压垮似的,走在他身后,不由得感伤:父亲真的老了!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父亲的皮肤早已变得黝黑,终日劳累忙碌,大多食不果腹,筋的脉络在他瘦弱的身躯上凸显得尤为清晰,多想在父亲身上裹上一层厚厚的保护膜,让他少受些伤害!
父亲平日少言寡语,记得刚去钟吾中学读初中时,父亲肩上扛着厚重的行李,手里还提着各样的生活用品,我两手空空,便说:“爸,暖壶你让我提吧!”父亲摆了摆手说,“我都能提动,不要你提!”那时觉得,父亲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有了父亲,什么都不怕!临近分别时,父亲寥寥数语交代几句,点上一根烟,默然离去……
因为年少的无知与虚荣,伤害了父亲,或许,他早已忘了吧!那是上初中时,一堂安静的自习课突然闯进了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人,衣服上满是泥渍,教室里50多位同学齐刷刷地盯着那个中年男人,那个男人似乎很着急,便问:“张莹莹在吗,我找她!”当时想找个缝钻进去,父亲怎么这身打扮就来了呢?觉得父亲让我丢尽了颜面。我急忙出去,欲想把父亲支走,“爸,你来干什么呀!学校里马上要检查了,你快走!”父亲却摸了摸我的小腿,问:“哪里摔着了?快带你去医院看看!”说着,便要拉我走,我被父亲问得一头雾水:“爸,我好好的呀,哪都没摔着!”这时父亲的手机响了,“张瑶瑶家长吗?你到哪儿了?”这才得知,是弟弟腿摔着了,父亲太着急,听错了。回家后,母亲告诉我,:“你爸听说你摔着了,担心死了,正在家里打农药,放下喷雾器,就赶过去了!你看你爸多疼你!”
蓦然回首,光阴已绵延20个年头,20岁,已是成人的年纪,尽量为父亲多分担一点,做好自己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