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说到海南,你会想到什么?或许你会和没来到海南的我一样举起双手激情地喊道:“啊!海南!我要实现火龙果和椰子自由了!”
或许是受苏轼那句“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常作岭南人”影响,或许是源于我们潜意识里对海南热带水果丰富的认知,作为一个长大在安徽的小孩,我从小便听说了海南街边种着成群的椰子树和波罗蜜,以至于我误以为随手就能摘下一个,当街劈开,大快朵颐,就好像是在安徽端着大碗米面,撩起裤脚,蹲在家门口吸溜吸溜,头埋在碗里,一筷子接一筷子往上扒一样轻易。所以在家乡打特价九块九的椰子我都会嫌贵,一次都没有买过,固执地要把椰子初体验留给在海南“白嫖”的自己。
然而一个只能买得起白菜价商品的学生党,通过街边“白嫖”真的能够实现波罗蜜和椰子自由吗?事实上,答案和我想的大相径庭。虽然海南的椰子也是按个卖,但是开学前十三元一个,开学后十三元一个。原产地比外地价格还高。
撇开价格不谈,海南的热带水果还是给了我极具热情的好印象。
我第一次真正切切地看人处理椰子是在骑楼老街。一个皮肤黝黑用海南方言唱着欢快歌曲的小哥,镰刀一样的刀具,一下一下地穿凿架起来的大椰子,那“镰刀”砍进椰子的质感就好像是劈又老又硬的甘蔗。“哗”得一下,那清透的椰汁像止不住的龙头倾泻而下,哗啦啦地流到地上,看着着实心疼。那小哥才不急不慢地把椰子举过头顶,低下头,品尝似的,吮吸一口又抬起头来。他的目光略过穿梭如箭的骑手们与我对视,对我勾了勾手指,用海南话说:“小妹,椰子好喝哟,过来呀。”我们一行人忙着笑。
我第一次吃到椰子是在民宿下面的水果店铺,吃的还不是一般的青椰或者黄椰,是那种小小的奶椰。用特殊的工具戳个洞,插个吸管,抱着个小香瓜大小的奶椰一脸享受地抽干里面的水。这个味道虽然没有超市里面卖的椰子汁甜,却带着一股纯天然的木质香,有些青涩,有些清新,不愧是吸着海口好空气生长的娃子。待到喝完椰汁,老板又帮助我们轻轻劈开奶椰,处理到只剩下内壁附着的椰肉和外面的椰壳,让我们用吸管挑着吃。吸管往里一插,便把那一层纯天然椰冻穿破,串了起来,送进嘴里。果肉接触牙齿和舌尖的那一瞬间,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吃果冻,不同的是,木质的清芬仍然存在,质地也平添了几分韧性,外松内韧。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我狼吞虎咽地吞完了这只奶椰而不知其味,然而脸上还是浮动着心满意足的幸福。
有时候,榴莲蜜也是按个卖。作为外行的老妈就花了十一元买了外表大小适中的榴莲蜜,打开来一看,只有三个“包”。海南的室友说我们被坑了,正常这么大小的榴莲蜜应该有十几个包,装得满满当当,塞得鼓鼓囊囊,这才配得上十一块钱的价格,母亲大人听说后,肠子悔得比青芒还青。罢了,这三个“包”也够让我们三个人尝尝鲜,让我们知道了榴莲蜜是一种长得像小型波罗蜜,散发着榴莲气息的水果,果然名副其实。
我还记得第一次探访海南美食的路。那天,我顶着余辣仍在的夕阳下了飞机。来到大学城附近一住下来,我们一行人就飞奔向夜市小吃街。这是一条由高大的椰树站成两队,从路口站到小路尽头的街。椰子树下,良有秩序得停泊着一个又一个盒子一样的店面,细细看来又像是架空了的面包车,搬上食材,架上烤盘而成的。
盒子面包车里烤冷面,翅包饭,烤鱿鱼,碳烤生蚝,尤其是蒜蓉生蚝,实在是让我回味无穷。炭火和海鲜交杂喷薄的烟火气息和蒜蓉相遇,碰撞出的隽永浓汤让人哪怕回味也会感觉唇齿留香。路边水果店,陈列着琳琅满目的颜色热烈的热带水果,有热情似火的莲雾,郁郁青青的芒果,暗紫冷艳的山竹。一片片跃动的色块,一阵阵暗涌的奇香都是岭南的风情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