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张的主动离去,四大天王没费力就接管了北京城。这二次北伐不过短短几个月而已,竟是出奇的顺利,难免有点飘飘然,对于未来也就多了几分自信。恰在此时,大张遇难的消息传来,这对他们而言,那无异于锦上添花。
蒋同学很快发起召开了圆桌会议,商讨未来的打算。
作为此时的兵王,冯玉祥第一个站出来发言,他觉得,此时胡子张横死,东北人心不稳,正是下手的好机会,应该派出重装部队,全力突进,饮马黑龙江。
之所以这样想,冯玉祥也有自己的苦衷。兵王确实是实至名归,但问题来了,养这么多张吃饭的嘴,小冯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盘算一下,今天要挣多少钱才能糊口。就算一人一天六个馒头三包咸菜外加免费的米汤,三十多万人马,这一天下来就是近两百万个馒头,一百万包咸菜,折成现大洋那马车都拉不动。这还只是生活费,人家当兵可不都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总得发点工资补贴一下家用,这笔钱又要从哪挤呢?
之前从紫禁城拉出来的那些玩意,早变卖得差不多了。想从自己手里的那些地盘敲一笔吧,只有大大的一个囧字,一个比一个穷。连土地爷都混不下去嚷嚷着要搬家,还能指望三亩薄田产出十万斤大米来,放卫星都不带这么嚣张的。
怎么办?冯玉祥左看看右瞅瞅,阎老西家里倒是有余粮,不过这老家伙抠门的一逼,买个酒都要用小角,舍不得用大瓢。还能指望他帮忙,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想开口找蒋同学申请点贷款吧,可这面子又拉不下来。更重要的是,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堂堂天王,混到借钱过日子的地步,连一个分舵主都干不好,还怎么放心的把整个企业交给你呢?影响了联合董事长制度的落实,那岂不是自毁前路。
怎么看,冯玉祥都觉得,东北这地是块宝地。你看,人家胡子张几次跌倒后重新爬起来,不就是靠着这几亩良田吗?如果能拿下东北,加上西北和华北,半个民国都是自己的了,还会为那点小钱发愁吗?
冯玉祥想得明白,其他几位显然也看得透彻。李宗仁率先表示反对,咱内斗归内斗,外事也不能含糊。大张毕竟是咱民国的一号人物,他还是做了一些事的,就这么不明就里的被日本干掉,你没点同情就已经很没良心了,还想着趁机霸占别人的家产,这太说不过去了吧,吃相不能这么难看啊。
呀哈,小冯腿一抖,差点尿出来。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个富二代名下有房有车,家有余粮,当然不怕三灾九病。我们这些穷人没有你这投胎的好技术,哪能跟你比,就算努力奋斗也只能勉强混个温饱,像你这样不思进取整天东游西逛,那不早成牛肉干了。
见阎锡山一直没说话,蒋同学提议大家静一静,听一听阎学长的意见。嘿,本来想做个安静的听众呢,没想到这点权力都是奢侈。阎锡山没有办法,人家点名道姓的要听高见,这么捧场,总不能冷场吧。
他点点头表示,这胡子张死的好,也死的不好。好的是咱们可以减轻压力,不好的就是,他一死,东北大局谁来主持,张学良还是小毛孩子。日本和苏俄都在一旁虎视眈眈,一旦走错一步棋,东北必乱,东北若乱,这山海关还能挡住这波难民潮吗?不可能。到时候,你再想静静,静静也不会鸟你的。
他喝口水继续说道,东北这地打呢,也好,也不好。趁他虚要他命,这话没毛病。打猎嘛,不趁老虎打盹的时候宰了它,等它吃饱喝足休息够了,那就是咱痛苦的开始。为什么也不好呢?刚才说了,这地特殊,敏感,神经系统复杂,万一搭错了一根筋,轻则武功尽失,前程尽毁,重则殃及生命,祸连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