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健哥在《歌手》上演唱了《十点半的地铁》,一首歌激起我的万千回忆。从毕业工作以来,地铁一直是我必不可缺的交通工具,每天清晨起床后,套头衫、牛仔裤、双肩包、挤一号线已经成了生活日常。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久,以至于我还特地写了一篇随笔来记录这段日子,篇名就叫做《我与地铁》,现在读起来特中二,真不知道我是有多闲才能写得出这样无病呻吟的文字。
不过我这种保持记录的习惯对于我这种记忆力差的人还有个好处,这里引用下我崇拜的作家刘瑜在《送你一颗子弹》中的一段话,特别的耐人寻味。
文字不是我记录生活的方式,而是我体验生活的方式,因为是书写的过程拉近了我和被书写对象的距离,使最微小的事物都呈现出五官和表情。多年的书写,使“回忆”对我来说变得可能:重读以前的文字,发现自己原来还读过这本书,还认识那个人,还有过这样奇怪的想法……沉没的世界重新浮现,我像捡到满大街的钱包一样捡回无数个过去的自己。
即使是我的那篇中二文章,也让我有种“捡到钱包”的惊喜,真的感觉过去的自己仿佛和现在判若两人,读完后我不禁发出“哟,这家伙可真逗”的感慨。那时候的我视罗辑思维为精神鸦片,想要敬而远之却在地铁上听得不厌其烦,强烈厌恶加班却为每天踩点坐上11点半的末班地铁而自豪,居然还会把公司比作“异化人类研究所”也是醉了……
如今的我,因为忍受不了在地铁上漫长的等待和拥挤的过程,已经告别了每天早晨双肩包、牛仔裤、套头衫、挤地铁的日子,却也开始了新的一段双肩包、牛仔裤、套头衫、乘班车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总觉得生活在这么一个循环往复的怪圈里,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尽头。
我常常陷入一种低水平的勤奋之中,往往很多事情都是自己感动自己罢了,现在想想,我能够把这二十多年的人生,活成现在这副碌碌无为一事无成的屎样,也是蛮佩服自己的。我不断地去为自己寻找解开生活迷雾的钥匙,却无奈一一失灵,无功而返,或许,我应该去承认大数平均的铁律——绝大多数人必须要过着庸常的生活,这是所有人所无法逃避的命运。
然而生活绝不会因为你胆小、怯懦,什么都没干,而饶了你。所以不管怎样,日子总是要过,即使是在简陋的阳台上也要种上花,是吧。
在那篇《我与地铁》里,我还特地引用了《我与地坛》的一段文字,现在读来依然感动,所以大师就是大师,一般的文字只能抵达眼睛,大师的文字是能够抵达心灵的。
在人生的每个阶段,我们都对漫漫前程抱着一份激动的希望,以为奇迹就在前方。然而,人生只是一个个梦想不断破灭的过程。而当我们走出所有曲折的日子时才发现,真正的美好与神奇,已经永远地留在了背后。
知行时刻
对有些人来说,生活就是不断破墙而出的过程,而对另一些人,生活是在为自己建起一座座的围墙。——西蒙·范·布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