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一个城 一场梦 一次重生(此文献给天下所有城里,城外的女人)【初发起点中文网
那晚,我一夜都没有睡,那晚的月亮很圆,我开着窗户看着外边的来往的车辆,我想起了小时候,想起我跟弟站在路灯下等妈妈回来的情景。
“姐,我冷。”
“冷啊,来穿上姐的衣服。”我摸着蒋立冰凉的小手,脱下了校服,给他披在了身上。
“姐,我饿了,妈妈怎么还不回来?”蒋立舔着嘴唇,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也用力地吞了口唾液,我也饿。
“走,姐带你去吃碗馄炖。”卖馄炖的是一位大爷。我掏出身上仅有的五毛钱,要了碗馄炖,那碗馄炖汤很多,只有五个馄炖。我吞着唾沫,看着狼吞虎咽的蒋立微笑
“姐,你也吃。”
“弟弟吃,姐不饿。”
“姐,你吃吧,我感觉你也饿。”
。。。。。。
此时,窗外那个卖馄炖的大爷已经看不到了,那条小胡同已经成了大马路。世间的变化就是这样的,场景会变,人也会变。“你没想到什么?你没想到敏芳怀孕,还是你没想到你会离婚?”那双通红发怒的眼神,那个要吞噬了我的声音。还有当年那个满脸脏兮兮的小男孩拿着一把勺子端着一个馄炖送到我嘴里,温柔的声音就像电影般在我的脑海里闪过,在我的耳边响起。。。。。
“雯雯!”随着声音,一件衣服披到了我身上。
“妈。”我慌乱的擦了擦眼泪,在叫一声妈的时候,我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落泪了。
“雯雯,吃点东西吧,我买了小时候最爱吃的小笼黄瓜陷蒸包。我还熬了你最爱喝的小米粥。”妈妈一边说一边盛着。
“我来吧,妈,你坐。”
“雯雯,蒋立他也是着急,你别往心里去。”
“没有,妈,是我不对。我理解他。妈,我今天就带着紫韵搬出去。暂时先去小彤那边住。小彤她老公帮紫韵找了个幼儿园,这样我就可以找工作了。”
“雯雯,妈不是那个意思。”妈妈坐在桌前,瞬间看着那么无力。“雯雯,当初你结婚时,妈妈真为你高兴。妈妈总觉得有人可以照顾你一辈子了。可是。。。。。。”
“妈,谁都不想这样的。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到是你,敏芳回来,你要好好伺候伺候。这卡里有点钱,不多,你先用着,我等有了工作,再多给你点,照顾好敏芳。蒋立要是有什么话不好听了,你也别生气,妈,对不起,我给您添麻烦了。”我把卡放在了妈妈手中,这张卡是我自己兼职赚的,面对蒋立,面对妈妈,我只能尽我的能力去弥补。我相信过段时间就会好起来的。
“雯雯,妈不要你的钱,妈有钱,都怪妈妈从小太娇惯立立了。唉!”
“妈妈,我们都不要再去想那些已经发生了却无力改变的事情了。我们都为以后加油吧。相信你的女儿。有一天,你的雯雯会好起来的。”
“嗯。妈妈相信你!”
客厅里饭桌上,两个女人手握着手,依偎着,彼此擦着流着泪还在笑的脸,阳光斜斜地洒落着。温暖感人的画面。
妈妈,妈妈。我不要进去 。”幼儿园的门口,紫韵死死地拉着我的衣服,额头的青肿仍在,眼泪一颗一颗的落下来“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来,把孩子给我吧,你走吧。一会儿就没事了。”小张老师是紫韵未来的老师,这是个年轻的老师,个子高高瘦瘦地,但说起话来特别温柔。她边说着边抱起一直哭个不停地紫韵。“紫韵,乖奥,妈妈没有不要你。紫韵乖乖进去睡一觉,妈妈就来了。”
“紫韵,乖啊,听老师的话,里边有很多小朋友的,还有很多玩具。”我使劲的扒开紫韵的小手。然后迅速的转身离开了。
“妈妈。呜呜。我要妈妈。我要爸爸。我要回家”
没走几步地我还是忍不住转过身去,我看着紫韵在小张老师的怀里又踢又打。我突然往回跑了几步,快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蒋立的眼神,想起了妈妈,想起了那个大肚子的女人。
“ 蒋雯,你在做什么?“我暗自问着,随即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紫韵,对不起,请原谅妈妈。妈妈不该让你这么小就去幼儿园。但是妈妈真的没有办法,妈妈只有工作,才能保证紫韵的未来有保障。原谅我,紫韵。”我忽然有种特别想哭的感觉,我用力地攥着拳头,然后转身一步一步地走着,这是一个炎热的夏天,我抬起头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天上的白云。那一瞬间,我发现今天的天空真蓝。
“雯雯,难为你了,这是朋友的房子,有点小,但是绝对安全“
“没事,挺好的,就我们娘俩,没关系的。”我边用手摸着墙上的灰,边走着。房子不大,一室一厅地小公寓。但是对于我来说足够了。卧室里有一张双人床,一张电脑桌。对于我来说有这两样就够了。
“雯雯,这是电磁炉,我跟老公也用不着,还有这些锅,碗,你看看你先用着。哪里有需要再跟我说。对了,还有这张卡。”小彤边说边递给我一张卡。
“小彤,不用。我有钱。你帮我找了这么好的免费的房子我就很高兴了。”我看着眼前的闺蜜,感觉心里暖暖地,我走上前紧紧地抱着她。“小彤,谢谢你,有你真好。”
“雯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只希望你会越来越好。坚强点,你还有我。”小彤边说边拍着我的背。
“哎呦,我的大心理师,不要多愁善感了,快点帮我收拾屋子吧,我下午还要迎接我们家的小公主呢。”
“对,还有咱家的小公主呢。”
这个小房子里,我跟小彤,这个我大学的闺蜜,我们一起开始了彻底的大扫除,头顶着塑料袋,从天顶到墙面到地上,就跟上学那会儿在教室打扫卫生那样。铺床,贴墙围。
“蒋雯,离婚了,你伤心吗?”
“不伤心。”
“为什么?”
“因为我自由了。”
“你还爱他吗?你还会想他吗?”
“能离开的男人从来都不属于我。所以,不管爱还是不爱,想还是不想 ,他都不属于我。”
“雯雯,我希望你将来有一天会找一个更适合你的男人。一个女人再要强,都需要男人。“
“小彤,我只想做好我的设计,抚养好我的紫韵!“
阳光斜斜地透过窗棂照在床上,我跟小彤跟大学那样背对背着坐在床上。
看着这个瞬间整齐的家。闭上了眼睛。靠在晓彤的身上。我 轻轻地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