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坐上了回家的列车,那一会儿也能到家了。」
“没啥,就站俩小时,一下就到了。”
“是啊。我都站了二十个小时了,这点时间不算个啥。”
“二十小时?您?您从来回的?”
“汕头。”
“一直站着?”
“哈哈,那也不是。”他拍了拍手里拽着的塑胶桶,得意地说到,“偶尔还能坐着上面歇歇。”
“诶,你这个太远啦…很累的。”
“哈哈,回家的路,不远的不远的。”
我特意往前瞅了瞅。
大叔和我一样的头发,寸头。不过他的头发却还没有他的胡子黑,有点像上车前,有雪落下盖在了两鬓。
他坐在靠过道的角落,侧面的阳光印在他的背上,我仿佛看见了往上冒的阵阵寒气。
我收回眼神,望向窗外。
远方错列的山峦和苍翠的树林缓缓往后移动,近处乡间的农舍和浑黄的水塘飞速消失在眼前。
像错觉一般,我似乎在刚刚闪过的房顶上看见了一只猫。
好像老家的那只猫啊,不知道她还在不在,不知道照顾她的人还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