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化身一条固执的鱼,逆着洋流独自游到底……”
唱机里反复唱着这首歌,我不知道她这是听了第几遍了,反正一遍唱完她又要求我再重放。
她说,她失眠时,总爱单曲循环这首歌,而且总是用耳机听,她觉得这样最靠近歌者,仿佛寂寞就会少一些。失去恋人,她对自己说,“我怎么敢倒下,我的身后空无一人。”
她收留了一只狗。她无法回避一条狗投递的眼神。
从那时起,她单身一人,和一条狗,她经常笑着说自己很时髦,活成名副其实单身狗。
那条狗不大不小,说不出品种,从脸到个头都有着说不出的普通。遇见它时,它的两条后腿被车碾过,软软的拖在地上。她曾经说,不该低头看它的,看了就放不下,放不下这样的它再在世间游荡。一把抱起,带去医院看病,带回家一起生活。渐渐地发现,它和其他狗一样,黏人,爱玩,耍小脾气。从养它之初,只要它一睡觉就会打呼,时不时在梦里,睡着睡着四条腿乱蹬一气。为此,她曾担心会不会有问题,曾带着狗找到全昌邑最好的宠物店去看病,兽医老师傅笑着说,“没事儿,它是在做梦呢。或许梦里就能自由奔跑。你养的狗很活泼啊,是个爱做梦的姑娘。别担心,一岁多成年以后就不做梦了。”
两年,她从25岁长成27岁,她的狗刚好2岁。
两年间,某些日的晨,她就会轻拍床铺,呼唤它上床,来到自己的怀。她的狗会重新卧下,十几秒就会打上呼噜,睡着,依然爱做梦,四脚乱蹬,蹬到她的肚子,力气不小,她笑笑。
狗背靠着她的怀,梦里自由。她抱着狗,抱着属于它的梦。
她知道,狗早就成了拯救自己的存在。
抚抚狗的背毛,她对自己说,“我不能让它的背后也空无一人。”
或许狗比人忠诚吧,她苦笑一下。
两年了,她早已走出了失恋的痛苦,她说,我宁愿孤独的和狗狗在一起,也不愿再将就了自己。
她为自己拥有坚强而开心起来。
她望着咖啡桌上的粉红色玫瑰,对我说她特别喜欢这个颜色的,她的床头一直有,我特别喜欢选择被命名为“佳人”的玫瑰,或许她当时想说的是,不论一个女人被命运投递何种爱情,历经多么不值一提的渣男,依然有权利做回带梦的少女。
“我想用余生做个梦,梦里全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