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母亲在我家小住,由于是租住房屋,只有两室,所以我与妈妈一床,孩子与老婆一屋。昨日,恰逢儿子14岁农历生日,大家吃完蛋糕,我上床先睡了。
半夜突醒,起身小解,本想蹑手蹑脚,结果还是将床头衣物散落,动静颇大;生怕惊醒母亲,可是回头一看,她依旧是鼾声不断,丝毫未受影响;要是放在我小时候,恐怕稍有动作,她必能爬起,因为我们孩子小的时候,我老婆就这样;“妈妈已不再年轻”,我忽然睡不着了,思绪连篇,也许是人到中年的缘故。
坐在电脑桌前,我又有了写点东西的冲动。遥想那屋的老婆孩子,将伴随着岁月的导演,逐渐变成熟睡的母亲和现在的自己,演绎着三代人的时光轮回。
想想母亲年轻的时候,晚上一直睡的很晚,早上三四点就必须起床,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将我们4个孩子抚养成人,甚是不易;前日她还曾对我谈起,非常愧对姥姥和父亲,获悉缘由,颇感心酸。
原来是在我们小的时候,家境贫寒,母亲省吃俭用,和父亲以及姥姥一起将我们3儿1女养大成人,现在孩子们都成家立业了,她自己觉得在晚年也算享福了,可是姥姥和父亲已相继逝去,一生贫苦,并未尝到幸福的滋味;所以,她感到连累他们,对不住他们,让他们受苦了。
我非常触动,想起已离去的姥姥和父亲,为我们子女们操劳一生,而我们如今相隔两世,终生无法报答;
姥姥对我的记忆永远是“姥姥年轻守寡,毕生育女养孙;老来疾病缠身,苦尽90一生。每日门口长坐,只为高接远送;纺花织布做衣,一日三餐忙活;孙辈今已中年,不能孝敬身边;难报养育大恩,不觉痛哭流涕,至今已逝7年,永留后辈心间。”
爸爸一生忠厚老实,听妈妈讲对儿女们他也是关怀备至,只是由于脾气暴躁,当时的我们不容易体会到;回忆起他送我去北京上学的过程,想想他离校时我的痛哭,那时的父子情分依稀可见;再想想他能力有限,但为了贴补家用,退休后仍生更半夜骑着三轮车送垃圾的场景还是会让我难受。最让我终生难忘的是,高中时候一次对他的激烈顶撞,让他的话不幸应验,“你也别和我吵了,我也不会享到你的福了。。。。。。”
对于健在的母亲,她更是一心扑在孩子们的身上,孩子们就是她的天,她是在为孩子们无私的活着,我们在感恩的同时,做的却远远不够:
想“孝”要先“顺”,当她唠叨的时候,我们能不能做一个好的听众,即便她说的已不符合现在的社会,我们是否能不再烦躁,尤其不能用言语伤害她对子女无私的心;在我们吃好穿好玩好的时候,能不能经常想起她,想起儿时对我们的关怀,想起让她与我们共同分享;
“养儿才知父母恩”,母亲已不年轻,我们不能让她心酸的遗憾在我们这里重现,其实儿女们的幸福也是她最大的心愿,我们在顾好小家同时,还有机会和条件让她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