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枯蕨叶
在大雪封山之前
找到一处栖身的洞岩
卸下双脚的鞋和肩膀上的弓箭。
篝火，从木柴堆里钻出试探的舌头
咬断枯枝迸溅光芒，暖暖的
闪烁，跳跃，映照着夜的黢黑。
再往前，蜿蜒难觅的去路
在无人跨过的杂石乱草丛间
悄悄沉寂了千秋万世的日月年。
我，于何时起，诞生在宇宙间
游走于一颗尘埃里展现的世界？
我体内丰富的钙与铁，碳与水
如何被意识形态的唇音赐予真名？
外太空虽残忍更寒酷无边
这里却有着星星不知晓的故事起源。
远山之行，岂止是逃离工业社会的壮举
叛逆了生产线上如同嚼蜡的苟且。
在未来变幻莫测的下一个时代
也许，无需身体力行的索求
弹指一挥间应有尽有，
那么，杀蛇、捕鱼、猎鹿，
以及抢夺秃鹫口中不可描述的腐食
会是一档值得访谈的历险。
尝了那滴鲜血，
就万物收敛其味。
是你吗，
让我忘不了百万世纪前的一次野合？
你路过新凝结的水晶石柱
我攀上刚破土的蕨类叶顶
我们作为爬虫类的初见钟情
敷衍了后世的无尽可能
我们的生命竟无止尽地复制下去
古老的灵魂面貌却被稀释到不能
——不能原模原样地重逢！
再给我一瓢热水，
浇醒我麻如朽木的知觉
让我顺利挺过漫长的冬眠。
在梦境中，一路追溯到起源：
那时山不是海，桑未成田
虽日光泼辣，但巨树遮天。
从今
我即在人海
隐声藏息
往后
你毋存名氏
无远弗届
201701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