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呼吸的痛

     那天早上,我踏上了思念的旅途,历时26小时,我来到了大西北,那个在地理课本里最熟悉的地方,一个只有旱地没有水田的地方,我心揣着憧憬,我认定了这里,开启我的新征程。

     火车驶入兰州境内,扑面而来的是夹杂着黄土的干燥空气,我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最后一丝家乡的味道就这样消散在空气里。放眼只有无尽的的黄土地和上面的庄稼,看着饱满的玉米,穗已经枯黄,玉米粒仿佛要冲破包叶,就像我喷射而涌的兴奋与激动。这是西北的玉米,有着北方人的粗犷,不像南方那般婀娜。一方方的高粱,只有在课本里才能见到的,多想下去摸一摸,喜欢那种扎手的感觉,就像家乡的稻禾割手一样。看着那结实的土地,蓦地有一种陷进去的感觉,却不知,这不是家乡,没有深陷泥淖的烦恼,讲起来,又有一点怀念家乡的那种感觉,陷入泥潭,不再是苦恼,反而是一种欢乐。

     火车在鸣笛声中停在了兰州的铁轨上,迫不及待地逃出车厢,想着让大西北给我一大大大的拥抱,却不想,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冰冷的空气,明明艳阳高照,却和家乡的太阳一点不一样,想着上火车的时候,还在嫌弃候车室的空调不够冷,回头看看兰州的火车站,空调仿佛就是一种摆设。快步走出车站,一个人的旅程,总是匆匆而行。陌生的城市,总是有很多新奇。想着吃一碗正宗的牛肉面来填满空旷的肚子,就像一日看尽长安花一般。

        这里是兰州,晚上很冷,今天我穿上了毛衣。

    来了将近一个月了,但还是无法适应这边的温差,已经完全忘记或者说完全蒙了,该怎么穿衣服,感冒了也是一直不见好。但是,这里我却很喜欢,我喜欢这里的空气,虽然很干,嘴唇一直是裂的,但那种黄土的味道却是别的地方没有的,一种很特别的味道,有时甚至能让我暂时忘记对家的思念:我喜欢这里的太阳,虽然紫外线很强,强到不做任何防晒措施走一圈就能晒红你的皮肤,也不如家乡那般温和,晒着晒着就想睡觉,但他却是我在阴凉处最渴望的到的,能晒上一会儿这儿的太阳,也能暂时忘记那点紫外线了:我喜欢环绕学校的白虎山,虽然上面光秃秃的,赤裸着的黄土,眼看着要垮下来,却在那里屹立了不少于五十年:我喜欢学校周边的农村,虽然他一直是校友想要摆脱的标签,有时还会有阵阵农家肥的奇特味道,但看到了他,我对家的思念又能少一分,其实我的家也是农村啊,看到了土地,就看到了我的家乡啊。

      在校园里我算是散漫的,有着充足的时间往返于教室和宿舍,但是最近却发现的一种能让我停下脚步驻足的味道。不是大众食堂的牛肉香,也不是清真食堂的豆奶味,而是刚修剪的青草的味道。无意间路过绿化草坪,前几天还在想着这些小家伙该修剪修剪了,果然今天都变成了寸头,一排排的青草倒在一边,就着刚升起来的太阳,看得一清二楚。校区的早上,风是不会少的,只有大小之分,没有有无之分,今天的风我一点都不嫌弃他冷,反而很庆幸,是他,帮我找到了家乡的味道。青草散发的清香,和刚收割的稻谷别无二致,以至于家乡收割的场景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我嗅着空气中散发的香味,循着青草的香味,想着就一杯妈妈酿的葡萄酒,向着西北民大道个早安。

      听着“想念是会呼吸的痛”的时候,是真的会痛。

     我不算是游子,只能算半个求学者,带着种种不适应,来探求我的四年。大学的校园,有很多人结伴而行,不是说他们不独立太过于依赖,只是他们需要在他乡找到家的温暖,同时,也是有很多人独行,不是说他们太过冷淡,不平易近人,只是他们想要好好想想家乡的味道,一个人,最好想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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