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的爱情,不是败给了柴米油盐,就是输给了灯红酒绿——评《蜗居》

《蜗居》与其说是讲房子,不如说是讲爱情。

贫贱夫妻百事哀,很早就有人这么告诫过我。当时不太以为然,但是,现在我也要攒钱买房了,房子在云端,我们还在地上的豌豆藤上缓缓挣扎,越来越深入地感受到这句话的真谛。——看完《蜗居》后,感觉尤甚。

《蜗居》里海萍海藻两姐妹的爱情令人唏嘘。海萍和苏淳,在结婚前应该是浪漫的,追求着诗和远方,但是房子房子,离得越来越远越来越重的房子,把一切的罗曼蒂克都压成了粗俗鄙陋。就像很难想象《项链》里端庄高雅的马蒂尔德会为了一个铜子儿和小贩争吵一样,我也很难想象一个精致的女人,会在公家车上和不让座的人吵,还和劝架的人吵,为了一点烟钱把老公吵得离家出走……

其实,没有什么不理解,只是没有逼到那个份上。

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钱既跑不过CPI,更跑不过房价,除了歇斯里地,还能有其他的办法吗?可是,你的歇斯里地,就能把房价往下拽那一星半点吗?粗茶淡饭的人间烟火终会磨粗豌豆公主的皮肤,熏淡白马王子的双眸。如果没有后来的情节发展,按照海萍和苏淳的相处模式,他们的婚姻已经走到了结束的边缘。

海藻和小贝的爱情悲剧呢?看似是海藻贪慕虚荣,喜欢宋思明的权势。不能说这是错的,海藻甘心做了宋思明的情妇后,确实过上了舒适的生活,但是,一开始,她只是把自己当作宋借钱的酬劳,是宋思明一步步地,带着海藻看到了她过去和小贝在一起时看不到的生活。小贝很爱她,但他们的经济实力只够让他们行间跑,海藻和海萍拼衣服穿;宋思明只是贪慕海藻的年轻单纯,但他给海藻带来了私房美食,让她可以一掷千金地给自己和海萍各买了一件大衣。海藻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孩,她深爱着小贝的深情款款,但也不愿离开宋思明带来的灯红酒绿。

写到这里,不由得想起东食西宿的故事。那个姑娘鱼和熊掌都想兼得的想法,注定是个笑话,现实则更加残酷,注定两手都成空。

海萍海藻两姐妹的爱情是都市里最平凡不过的小故事,在作者的安排下,前者结局圆满,后者引人唏嘘。而如果是在实际生活中呢?恐怕两个故事都是以悲剧黯然收场。而这能怪海萍的市侩海藻的虚荣吗?她们的母亲说:“ 俗话说,男孩儿要穷养,女孩儿要富养,不是没道理的。现在想来,我这一辈子吃亏就吃亏在没钱,没为你们姐妹俩提供好点的生活。但凡你们小时候经历过富裕,都不会为眼前这些小恩小惠所迷惑,感激到把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

何止是小时候要富裕,如果在她们最需要钱的时候,能够不那么卑微,不那么拮据,每一个女人都可以云淡风轻,都可以光彩照人。

希望在我们需要钱的时候,它还能那么值钱。

希望我们的爱情,能始终保持她的本色,不要被柴米油盐给浸染,也不要被灯红酒绿所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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