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教室里,心思全然飞到了窗外。昨日是谷雨,夜深时雨水哗啦啦地洒向大地,打在屋顶上、树叶上、花儿上。但这会儿天已晴了,四处很是清晰,空气里充满着雨后初晴的清新气息。远处的山坡上阳光洒满了树林,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在楼下欢愉地歌唱着。风很轻,云很淡,天很蓝。云在不断变幻着,像是棉花糖,纯白、干净。一棵树高出了房顶,叶子很绿,在风中舞动着。但它们不会被吹到地上,它们还年轻,还是翠绿的模样。“有的是力气,有的是时间,有的是希望。”
正前方那朵云仍是飘走了,天空是纯净的蓝。时间像是静止了,一切静悄悄的。不,那只是窗外的世界罢了。教室里的下课铃声还是准时响起,才又猛然惊醒:这已是下课时分了,便觉时光竟是如此让人不知不觉。前一秒以为时间静静地停在那里,后一秒却发现它早已跑了好远好远……
太阳收起它最后一丝光辉,退回到山的深处,看不见了。于是天黑了,鸟儿飞走了,风也停了,天空似是在墨水里浸过一般,黑,极黑,极静。那朵纯净的白云只是在转瞬间啊,便飘向了远方,那个看不见的远方。
黑夜吞噬着整片大地,望不清窗外了。只能看见教室里人们的轮廓,朦朦胧胧。窗户它就似一台录影机,黑夜的录影机,记录着屋里人的活动,只是它只能现场直播,没有回放,没有快进,更没有重播,就像生活。它就一直放映着,放映着,直到灯熄人离,窗户它又只是窗户了,外面依旧黑夜无尽。
云有味道吗?是否和那棉花糖的味道一样甜?没有尝过,不得而知。但我相信它一定不是苦涩的,因为它是快乐的、纯净的、梦幻的、自由的云。它带有世人所向往的那种宁静与淡然。风来,它随,风去,它停,不温不火,不悲不喜,不娇柔不造作,如它最初的模样。
风不像云,风更是自由而热烈。风可以带动世间万物,即使只是温柔地一抚,树叶、野草也会跟着它舞动。这时的风是柔和的,慢慢轻轻,像极了一个蹑手蹑脚的小孩在田坎上行走,谨慎地看着脚下的泥土,一步一步,一点一点地,缓缓而来,唯恐摔一跤。
就像世事无常,上一秒喜笑颜开,下一秒泣不成声乃常有之事。人都是偶然存于这世上,哪能像风一般潇洒、如云一般纯净而淡然呢?有者少之,亦或无之。
忙忙碌碌,寻寻觅觅,穿梭于车水马龙之间,奔忙于都市大厦之中,到头来不终是回归那一方小小的土地?到那时总该是沉寂的吧,不用奔忙了吧。只愿像云那样随风消散,淡然纯净,像风那样因云止步,自由狂热。
2016.4.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