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海楼,一桌黑白棋,顾慕春与白夏手谈。
“哒!”
白子重重的的落在棋盘上。
“白小子,如果有一乞讨孩童在你面前,该如何?”
“衣衫褴褛者,不施大恩。可施小惠。”
“为何?”
“君子不与泛泛交,可与心交。”
“白小子,为师与你下了这么多的棋,你可曾疑惑过这纵横交错的格子为何只容黑白二色?”
“鲜明对立。”
“没错。这下棋,最重要的就是造势,黑白二色最为显目,也可比拟为两方相峙的势力。你要学会造势借势。”
“嗯。”白夏默默沉思。
外人只知白夏之无能,却不知他在顾慕春的眼中,就是一块璞玉,浑然天成。自己纵横人世几十年来,也还是头一次见到心志如此坚韧的人。他表面玩世不恭对所有的嘲讽和屈辱毫不在意,但心里却早早有了方向。他苦读十五载,顾慕春在这十五载中看到这少年郎如何隐忍又不失赤子之心,心有韬略却不显露半分。
如今这乱世降至,自己只能早些提示。
“再晚些,为师可就帮不到你喽。”宽大黑袍的顾慕春看着眼前的棋局:蟒蛇吞象。
天海阁开在观前街的中心,四方勾栏热闹非凡,高筑的酒楼数不胜数,天海阁最高层向外望去,还能望见那美轮美奂的仙人高厦。
“听见没,今天晚上天海阁花魁月落落要出阁赏景,据说那贾家已经备了上千两的黄金准备邀月落落于那百夕湖游船赏景,贾家少爷贾南荷也是闭门不出写那千古绝句准备搏美人芳心呢。”
“是吗?那这回这月落落十有八九就将入贾家门下了,从此风华绝对将是贾家了啊。”
粗眉怒目的卸甲士兵边喝酒边和身旁一瘦弱的佩剑小卒插科打诨。
风和日丽的日子,沿着湖岸,白夏走在前,黄桃走在后。柳树轻摇,花絮轻飘。
“阁下可是白府白夏?”迎面走来一穿着古怪道袍,头戴三花聚顶宝冠的道士,腰间的木牌一个劲地响。
又是哪来的江湖骗子,白夏笑了笑侧步从他身旁走过。
哪知一瞬间光阴停止,自己只能看见其他的事和物都停了下来,天空显现出若有若无的纹络光影。
一转头,“这是?”
老道士锤了白夏一个脑仁,笑道“你真当我是那山野骗家?此处是我的小神通,光阴流转皆在我心中。”
白夏震惊不已,没想到那奇而又奇的术法道法有一天会在自己面前出现。
“我游历人间不知数载,就是为了等你这命格命数命理皆无之人。小子,你可愿当我座下关门弟子?”
“抱歉老先生,我已有师承。”白夏俯身一揖。
“你那老师顾慕春与我也有些渊源,也罢,不管你愿不愿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辛夫的关门弟子。今日在这小神通里,为你开一生死门,往后你便可无需担忧你练武之事。以文入道也是登山的一条道路。
回去告诉顾慕春,你这个弟子我收下了。”道袍老先生三指掐聚,在空中划出阵阵道教真咒。
“敕!”一个金黄的大字印入白夏的胸前,四周柳絮纷飞,气流飞散。
“公子!”黄桃惊呼一身跑到昏迷的白夏面前不知所措。
老道士看着昏睡的白夏,一闪而逝。只留下心声回响在黄桃的心湖。
“送他去顾慕春的桂花斋。”
白夏睁眼看到顾先生坐在一旁,顾先生见到白夏醒了笑道:“那老道士辛夫是那昆仑山上的首座掌教,辈分之高无法想象。
只记当年这位老道士曾与我定下一个约定,要我入神京后收白家长子为学生辅以诗书礼义,领其走入文家正统。”
“这.....”白夏心神震动,思绪一团乱麻,老道士,老师收我为学生,还有开生死门,这都是什么啊。
白夏一阵无语。
“白小子,你现在刚开生死门,天地之气皆会慢慢充斥涤荡你的身躯,你可借你腰佩那支清风化气为灵,可生魄。”
这么神奇,清风.....
层林叠嶂的扶摇仙山里,烤着火取暖的老先生提起宽大的雪白双袖,搓了搓手,呵气。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