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我在时间的两端跑,努力留下爪印儿,这样就能不重蹈覆辙,可又希望另一个自己能看到,可是无论怎样,若两个都是自己,这又有什么意思呢。这是因为,我以为时间是存在宽度的,又小心翼翼补充给自己:时间是有宽度的,嗯,起码是拥有一定宽度的。屁,时间,只不过是一个概念,根本就是不存在时间这玩意儿。
每个黄昏降临,我都迫不及待地想去融入人群。我用尽表情化妆成酒鬼、烟囱和对一切上瘾的瘾者。在这些表情里,我的脸是一张无所谓貌的旧黑白照片。沉浸的即是跳脱的,可总是懊悔。于是在面目扭曲里仓皇逃离。
我已具备作为任何群体一员的基本常识,可我的本能延误着所有接触和交流。
保持清醒的唯一法宝是不断抽烟不断抽烟。可这也是向另一面妥协的客观体现。
如果否定时间的存在,是否就可以否定一切。
人,是精美的工艺品。因而注定不会有彻彻底底的喝醉。内部精确的构造规定了存在模式。螺丝,发条,发动机。并非意念并非灵魂,拉着我的手触摸心跳,扯着我的嘴角翻动发声的。
doublethink.承认对的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但只有被规定的是对的。可我对这个漠不关心。
根本上,我对一切漠不关心。可我要是承认自己对一切漠不关心,也就在同时承认一切都存在值得关心的可能,也就几乎承认我假装的关心同时存在的可疑和可悖。
费劲地想找一个同类。可同类,虽内心同等渴望,却也是行为疏远,内心狼藉破碎,努力呆滞。承认这点,又等于承认了时间存在。
既承认时间存在,即既承认自身存在合理,也承认了存在的无意义。
仿佛站在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假装思考。假装自己会在每个黑夜变成一个拥有清晰思路的怪物,完整控制自己的站起蹲下,进入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