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收钱是吧,你请我吃顿大餐啊,给我买钻戒呀。”林胜男说道。
“钱都归你管,我哪里来钱?”杨一凡嘀咕道。
“归我管,可是被盗了呀,你让我怎么当这一家之主?”林胜男抢白道。
“好了好了,随你。”杨一凡只好退让,“大不了出了事,一块儿坐牢一块儿上刑场。”
“这还差不多。”林胜男笑道。
回家路上,杨一凡心里一直在琢磨,林胜男为什么要带自己来银行呢?按理说,她一个人来就足够了,何必带个人来招人耳目,诚然,这算不上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可江海波刚倒,作为江兰的替身,她是不是也应该低调一些?知情的知道她是举报者,倒也罢了,不知情的还以为江海波玩的是丢卒保车呢,反正他也到退休年龄了,自己进去了,把财富留给女儿,受罪一个人,幸福全家人。况且,他那级别在监狱里又能吃什么苦。
平头百姓这么想倒也罢了,万一某些身居要职的官员这么想,林胜男麻烦可就大了。她难道就没想到这一层?以她的心机,不可能不会想到,那她到底什么意思?难道……她是让自己去查那个银行行长?
车子开到省厅食堂后门,“盒饭就别吃了,到食堂整点吃的吧,我去电信公司看看。”林胜男说道。
“好吧,记得来接我,别又让我等到七八点,搭公车回家,万一又遇到林芝琳就麻烦了。”杨一凡笑道。林胜男瞪了他一眼,开车走了。
进了食堂,他让卤菜房给他切了一盘卤牛肉,回到办公室,自斟自饮起来。喝得有点醉意的时候,他给唐一休打了电话。唐一休正在宿舍休息,接到电话,连忙赶了过来,可杨一凡已经靠在藤椅里睡着了,他刚想叫醒他有啥事儿,却见办公桌上的电脑上显示着远方集团总裁吴布能的照片。这吴布能不是已经死了吗?他随手点了一下图片,又出现了一张图片,他不认识,图片下面有字:张磊,XX银行支行长。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二人有联系?
唐一休也曾参与了对吴布能的秘密调查,吴布能这个人很奇怪,查不到他所有的亲属,好像他这个人跟孙悟空似的,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似的,他的出生地是重庆綦江的一个山村,可是到那里一问,这里姓吴的很多,但没有人知道有吴布能这个人。在他担任远方集团总裁之前的履历一片空白,好像他生来就是远方集团的总裁似的。群众举报远方集团是黑社会组织,可总是查无实据,虽然江海波也深信它是黑社会组织,可没强有力的证据,在注重GDP的今天,你也把它无可奈何,人家是缴税大户啊!
如今吴布能已死,江海波已倒,杨一凡把他弄到电脑上干嘛?重新调查吴布能?可江海波已经倒台,他的后台又会是谁?难道比江海波还硬?唐一休想了一会儿,他没有叫醒杨一凡,拿出手机拍下了张磊的照片,就悄悄的离开了办公室。等唐一休出了办公室,杨一凡才睁开了眼睛,点上一支烟,他在考虑,该不该把这事向邓厅长汇报,按理,他是必须汇报的,他的第二身份是省厅重案要案大队的特别侦查员,邓厅长是他的直接领导。可是他也不知道这和4.23案件有没有关联,还有,江海波的倒台,使他对邓厅长的立场产生了疑虑,万一他也是江海波的对头,不但调查不了那个张磊,而且他杨一凡也将加速走向毁灭,下场比江海波还惨。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不向邓厅长汇报,为了麻痹潜在的敌人,他咬着牙把剩下的酒又和几口,然后全泼在了脸上,躺在藤椅里装睡。
下午四点左右,唐一休匆匆忙忙的赶了回来,摇醒一身酒气的杨一凡,带着哭腔说道,“大师姐……走……走……了……”说罢嚎啕大哭。这消息就如一个晴天霹雳炸在杨一凡头顶,他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只觉天在转地在摇,眼前发黑,他想哭,可哭不出来,想喊,喉咙好像被堵住了,心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口气提不上来,摔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