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4
3313
矛盾
老大终于决定要回家一趟了，他差不多有2个月都没有回家，虽然直线距离只有不到30公里，因为要绕过铁路需要多走10公里。上一次老太太生日的时候，老二打了两次电话问他回不回，他都没有回。打第二个电话的时候是老太太生日当天，老二一家人带着娘坐到豆花鱼包间里的那张大桌子边打的，娘在电话里问他到哪啦！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有点弱。他看了看座位对过墙壁上挂着的那块石英钟，已经10点半了，老大拿着电话站起来看了看门口，看见门岗的屋子空无一人，老王又出去了！他给娘回了个电话，说所里现在没有人，他回不去！娘挂断电话的时候，仿佛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娘的生日打第一个电话是提前半个月了就打的，当时承诺得好好的，可是到了跟前就失约，自从在河边那个小房子里签了分家协议以后和老二都从老院子里搬了出来，合住在楼上楼下已经水火不容了那一段时间淑琴好像神经病了，不出去工作每天就是在楼上指桑骂槐的，他现在都想真的多亏老二媳妇通情达理了。
老大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烟盒里仅仅剩下的一根烟，把烟盒端正滴抛向窗户外面，烟盒划出一个漂亮的抛物线，从窗户里飞了出去。老大是家里唯一的理科大学生，对数字计算得非常清晰，在老家卖粮食的时候他算得比计算机还快，而且分毫不差。分家以后，娘的生日都是老二办的，老大越来越不想回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淑琴和老二媳妇她们两个难以调和的矛盾还是其他的事情，老大抽了一口烟想不出来个所以然。
3314
回到家已经是淑琴的那通电话的两天后了。她在电话里说了好久，从烟证说到结婚证，又扯到房产证，说话的声音到了后来就好像吵架一般，声音越来越大。要不是中华找了个借口电话还挂不了，他一直保证一定回家一趟。等老大把手头的杂事处理完，把东瓦村那个偷玉米的那个喝醉了酒的光棍汉问完材料，差不多已经快晚上了。给东瓦村的治安主任打了电话让先把人接走，老大才开着电动车从所里出来。
出了镇子，过了铁路桥，沿着和铁路平行的那条公路走，他心里祈祷通道的门是开着的，看见一盏射灯的光辉，他看见铁路下的门是开着的，那是一个甬道，从这个狭窄的甬道里穿过，可以省差不多一半的路程，甬道是铁路工人维修时使用的工作通道，平时都是关闭的，今天正好开着，夜色朦胧的田野很安静。月亮从天边慢慢的升了上来，路边的一个村子里的灯光影影绰绰的亮着，村口的广场上高杆灯下有几个人在跳舞，老大看着影影绰绰的人都影子，心里却是想着另外的事情，那些事情一件一件的从心里最底层翻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