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天上午爸爸决定带我去山上的老屋看看,老屋我也已经五六年没去了,去的时候还是幼儿园小孩子所以都没有甚么印象了,依稀记得有条很窄的山路蜿蜒上去。
爸爸骑着车带着我,一路上颠簸不停,我却觉得颇有意思,在车上不停地东张西望。过了许久,车忽然停了下来,原来刚才还崎岖不平的小路到了这里隐却了无踪迹了,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高高的杂草。我和爸爸下了车望了望周遭,附近好些树都被砍了,只留下一个个的树桩。我们往前找路,原来是这条路长时间没人走,杂草长得太野把路给填上了。后来我看到有的地方留有隐约的脚印和小石子,于是就跟爸爸顺着这脚印往前走,越往前走草木越深。我们循着这条似有似无的土路走着,有时一不小心就会被凸起的石块绊个踉跄。当我跟爸爸走过一片白桦树林的时候我们的老房子就在眼前了,可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老房子就在山脚下,这山不高,应该就是爷爷小时候放牛的地方,我常听他说起。我们老房子斜对面不远还有一处老房,现在午时还可看到炊烟袅袅升起,不曾想这样偏僻的地方现在还有人住。却看我们的老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就连台阶上也是杂草丛生。墙壁上长满爬山虎,是给这一个饱经风霜的老者戴上了一层薄薄的的面纱,依希看不清面部了。古老的门板涂着黑漆,门上的钥匙都生锈了,是黑黑的铁锈的颜色,渐渐与门板区分不出。
整个老房子是用块石砌成的,原先的青石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变成土黄色。我站在不远处的大石头上往里看,可以看见里面有两个大房间,一个是正房,一个是厢房,房间的门窗都没有玻璃,相必原来应该是贴着窗户纸的罢,现在都破碎了。中间是院子,院子的贴西墙边还有个大坑,里面长满了杂草,仅剩的残留的水也结成了冰。爸爸说这是猪窝。
门口有道小水渠,虽然已经是冬季,但是还会看到清清的水淙淙地流淌,爸爸说上面有个水眼,一年四季都出水,他放学回来渴了就用手捧一掌水喝。
“遗世而独立”,在这里说的是门前的老树罢。父亲告诉我这棵树是爷爷出生那年爷爷的父亲种下的,到现在刚好是七十年了。
我想,这里跟城市是没法比的。这么多年了,老屋已不是原来的老屋了,即使原来它也不很美,但这毕竟是爸爸和爷爷的屋子,这里有爸爸流过的血,滴过的汗,洒过的泪;这里承载着爸爸快乐的往事,这里有爸爸的童年。。。。。。但这终究是昔日的往事,往事只能是用来回忆的。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我想,这说的就是我们家老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