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花"这个词,听起来总是有些别扭。
其实,原本没有"家花"、"野花"之分的。养"家花"的人多了,就开始有了"野花"一说。
"野花"是个特别懂生活的植物。那年去西藏,爬到海拔5000米高度,人气喘得都不行了,却见山坡上有一片开得十分鲜艳的"野花"。它们不畏严寒酷暑、不分昼夜、不讲海拔高差,只要季节一到,就恣意绽放。把生活过成画卷,把画卷过成浪漫情怀!
看到这些满山遍野的"野花",一下子心情就好了许多。就想,人为啥一见"野花"就会倾心呢?后来朋友解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野花"成为了美丽风景,自然会给人带来快愉的心情。于是,就记住了这"野花"的名字:格桑花!
后来,只要去各种名山大川,就必看"野花"。如果季节合适,黄山就可看见大片的映山红;在三峡或者神农架林区,也可以看到满山红叶映彩霞;在九寨沟,更能看到那些红白相间、长久簇拥在一起、叫不出名字的遍地"野花"......
看多了"野花",就开始对花店卖的"家花"不以为然了。总觉得一株两株的甚至一束两束的,就显得特别单调。也觉得特别虚假。"家花"是人工特意栽培的,为了取悦买家,故意把它养得又肥又胖。有的甚至还见不了阳光。拿着它,总觉得像是抱了一个瓷娃娃,随时随地都有凋谢的可能。
于是,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家花"需要搬回家,所以,它是用来呵护的;而"野花"生长在远方的高山上,它才是用来欣赏和思念的!
今年四月,去洛阳看牡丹花时,就问战友:这牡丹花是"家花",还是"野花"?战友没有正面回答我,他唱了一首台湾民谣。那是一首专门讲"野花"的歌。可惜我只记住了两句:“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歌音未落,大家都哄笑了起来。
当时把我笑得莫名其妙。至今,我还不明白,他们是在笑花,还是在笑我?!
(2018年7月18日于利川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