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要好的呢?
我们那么不同。
你,县城的,尽管那时的条件都还不如现在,但是,你上衣的领子是大方洋气的翻领,你说话尽管也不是普通话,但发音灵巧轻柔,不像我们拙拙的一股子泥土的味道。我和一大批人,是村里的,我们的条件尽管比原先好了,但仅仅是能吃饱而已,衣服就更不讲究,都是拾了姐姐的衣服再穿。哪里有洋气不洋气呢?
可是,前后位的我们就是不知不觉的要好起来了!
然后,你经常回头,向左侧着身子。我们说着某个题目的解法,或者某个单词的拼法……
最有印象的是我们一块背曹操的《短歌行》。忘记这首诗是怎么到你我手中的了,只记得最著名顺嘴的那几句:“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我俩背的兴趣昂然!
也记得你不舒服的时候,送你到亲戚的房中歇息。如果碰到晚上就让我那个比较封建的同桌和你的同桌送你回家去。
有一个晚上,元旦还是什么时候,班里开晚会,桌子围在四周。我坐在北面,你和你初中的好友坐在南面,你一直向我招手,嘴里喊着我的小名。我的名有点搞笑,但你喊的声音好听,是所有习惯喊我小名的人当中声音最好听的。所以,我爱听,就不由自主的去跟你们坐在了一起。坐在一起跟不坐在一起有什么不一样呢?可是,我们还是坐在了一起。
好像不久,我们就到了毕业的时候。那年7月9号上午下了高考期间必下的那场瓢泼大雨。中午,那个挺厉害的政治老师站在一楼的走廊里给我们即将到来的最后一场政治大考指点迷津,虽然讲的啥已没有一点印象,但老师头上的那把伞,印象深刻。但细想又好像有些恍惚,明明那么真的记忆,此时却又模糊的不敢确定了。
终于考完了,骤雨初晴,又加大考已逝,离别在即。全班组织游黄河大桥,那时的大桥还是刚刚落成,新的很,人们也新奇的很。可是,因为你,我没有游成呢!你又把我叫到你家玩去了!我好遗憾呢!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当年你就对我这么好了,我竟然一直在懵懂中。
一如这些年,你对我的好!
我做事没有章法,脑力迟钝,常常把事情做得别扭。想想很多时候,如果我是你应该是不高兴了,但是你全然不,你一直包容着我,或者实际是原谅着我。我呢,就在你的谦和和迁就中,享受着我们这么多年的友情。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就像是预言,冥冥中预言了我们的情分悠悠经年,直至永远!
谁说不是呢,这份情分好像已经绵延到了我们的孩子身上。他们从初中一个班一个宿舍到高中一个学校,也是悠悠岁月,互不缺席对方的人生啊!
我们呢,更是谁也没缺席了谁的人生!
今后,继续包容我吧,我也将真诚对你!
好友,不白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