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也没拿个手电照路,轻风阵阵,月亮时隐时现。桂花心绪不宁,也不感觉夜行害怕,急急的脚步吓得路边的小虫没了声音。
听到有人给耕秋做媒,她感觉很痛。一直觉得耕秋家里穷,自己犹豫着不能做出决定,却从没想过会失去做决定的机会。以为就像商店里的东西,只要自己掏钱,随时可以得到,没想到东西也有卖完的时候。
看到喜欢的东西要被别人夺去,那东西的优点忽然就放大了,也就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早下决心。
桂花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已到了望楼村头了。
月夜下凉风阵阵,桂花出来的急,穿得少,感觉到一丝凉意,兴师问罪的冲动也没有了。她凭什么去问人家的罪,闹起来还不是自己丢人。
想到耕秋会被别人抢走,她的心就像被蛇咬了一样,疼得揪心,疼得滴血。桂花慢下了脚步,痴痴地想着,她想立刻见到耕秋,靠近他,亲近他,感受他男人的味道,说喜欢他……
桂花不知该往前走,还是该回头,不知不觉地停下了脚步。
月亮凝视着大地,桂花的影子一动不动,耕秋那棱角分明的脸,浓密眉毛,黑白分明的眼睛……竟是那么的清晰。
原先纠结的问题似乎不那么重要了。桂花拿定了主意,不能让别人抢了耕秋去!
“婶,耕秋在家吗?”桂花在院门口看到了耕秋娘,声音低低的说。
桂花第一次到耕秋家,和耕秋娘说话很是热情客气,还有点讨好的味儿,后来熟悉了,又被翠花的唯唯诺诺给惯坏了,说话也很随便。今天忽然换了这口气,翠花虽然知道差不多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有点意外。
“桂花来了,进屋坐,进屋坐!”桂花站着没动。
“耕秋!耕秋!桂花来了!”翠花又向对屋里喊。
耕秋光着膀子,从屋里就出来了,看见了院里的低着头的桂花。
“你怎么来了?”耕秋气呼呼地问。
“我不能来了吗……”桂花小声说,慢慢地抬起头,看着耕秋耕秋的国字脸和两臂上鼓起来的肌肉在月光下轮廓分明,有点像中学图画本里的雕塑,
“我想你了……”桂花低下头,声音很小。
“啊……那个,我,我去涮碗……”翠花赶紧进屋里去。
耕秋看着桂花,两人都没有说话,不知什么虫子在院子的角落叫起来,叫得人心神不宁。
翠花拿来了耕秋的褂子,喊了耕秋一声,耕秋到屋里穿上了褂子又回来。
“你出来,我有话给你说……”桂花抬起头来,先开了口。
耕秋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桂花后面出了门,两人一前一后,默默地走出村子。桂花先停了下来,耕秋也跟着停下。
耕秋原本不想再见桂花的,但桂花这次能主动到家里来找他,还说“想你了”这样的话,还真叫他感动。他还不知道桂花已经听说了他要相亲的事,
“不是说有话说吗,你说……”耕秋抬起头看着桂花,轻声说。月亮很好,桂花的眼睛正对着月亮,两片厚实的嘴唇合在一起,胸脯鼓鼓的,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月亮暗下去了,耕秋觉得口渴得厉害,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的呼出来。
“耕秋……”桂花转过脸看着耕秋的棱角分明的脸,“你喜不喜欢我?”
“……喜,喜欢……”耕秋咽下了唾液。
“抱抱我……”声音几不可闻,桂花闭上了眼睛。
耕秋心在怦怦地跳,桂花脖子白白的皮肤闪着光,更饱满的地方包裹在衣服里,最高处的扣子紧紧地拉住两边,扯出一个八字,真担心扣子会断了线……耕秋不敢睁眼了……
桂花闭着眼,听到了急促的呼吸,男性特有的气息感染了她,她猛地向前紧紧抱住耕秋,唯恐一松手就会永远失去他……两团烈火变成一团。
月亮藏到了云彩的后面,星星眨着眼睛,小虫子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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