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海和侠隐

作者张北海,1936年生人,祖籍山西五台,但是出生在北京。应该说是从一出生就经历离乱,去台湾,去美国,喜欢喝酒、抽烟。是张艾嘉的叔叔,也和阿城有过交往。

(《侠隐》,正由姜文改编为电影)

这种大半生飘零的人生,我们平常人很难揣度到故土在他心中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而《侠隐》就设置在了”七七变变“前夕一点儿时间,太行派,一个”武侠江湖“中没有过的门派,掌门人,其实刚第三代,从美国回到北京,为师爷师弟师妹报仇,报仇对象是师兄和一个日本人。按着师父生前的一点约定,找到了师叔,仅此两人。再无其他门派,也没有明显的党争,但是这里有战争爆发前的各类人物,商人、外国医生兼救命恩人、舞女、阔少、学生,小老百姓,各类投机者。

如果有心,跟着作者的笔去画几张图,一条条路,一件件吃的,绝对是90年前那个古都的一点管中窥豹——看久了,你甚至怀疑这是一本把风物纪略隐藏在了一本所为武侠小说中的书,可是百看不厌,并不觉得繁琐。

江湖世界是不可能跟现实世界脱离的,李天然觉得江湖自有规矩,但是世事早变,走投无路。师父行走天下,威名赫赫,转眼间身死,身负武功的侠客们,吃饭是第一位的,保镖护院,卖艺卖大力丸,进”六扇门“……总之,风流云散,不成体统。

(张北海,张艾嘉的叔叔,烟不离手,酒不离口)

应该说,任何一个时代的人们,都觉得当时当世,秩序崩坏,世风日下,从孔子到今天,莫不如此。那么,几乎可以肯定的说,美好的时代可能就没出现过。回到小说,凑巧也好,幸运也罢,先是跟师叔掌毙日本帮凶,这一来就无形中合上时代。然后用枪,而不是掌,不是刀,不是剑,不是武功,对着大师兄报了仇。时代变了。

我相信小说中所述是无比真实的,尤其是在7月7号那天夜里及之后的日子,即使是卢沟桥那里已经刀光血影,而平常人,依旧不能体察什么。这也像张大春先在生在《城邦暴力团》里所表述过的(大意),普通人所看到的事情,已经是结局了,而在这背后的角力和牺牲,却是早就发生了的。

李天然借用了”燕子李三“的名义,自始至终都只能隐于市井。而那个时代,之后还有太长的战乱岁月,真是不忍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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