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疫情,让我们又一次看到了这样一个事实:显微镜下需要放大上千倍才能看清的病毒,竟然使我们人类手足无措、狼狈不堪。
平时一个个看似强大、不可一世的生命,在这些细小的病毒面前,也会束手无策、不堪一击。
这就引发了一个关于生命的思考——生命为何如此脆弱?
实际上,自诞生以来,人类就从来没有一秒钟停下对这个问题的思考。
有人说,这是一个古老而又复杂、艰涩的哲学问题,也许是的。但这并不妨碍我们借用一下逻辑这个工具,具体而又实在地分析一下。
这可能是一种另类的思考。
生命的脆弱,首先来自于生命长度的不确定性。
一个一百岁的人,你能不能说他是长寿?
至少在当下你会说是的。因为百岁人在我们人群中毕竟还是极少数。
为什么是极少数?
早就有研究指出,如果一个人一生基本不得病甚至不得病,理论上他可以活到一百二十岁以上。
从这个角度说,百岁应该是长寿了。
但前提仍然是很少得病,而能做到这一点的无疑是极少数。
可即便你活到一百二十岁,相对于大自然,其生命还是极其有限的。
理论上能活到一百二十岁,可现实中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能活到呢?这是因为有各种各样可以时刻终止生命的意外因素存在,比如战争,比如疾病,甚至比如一场车祸,种种不可抗拒的意外,使得生命显得异常地脆弱。
生命的异常脆弱,自然迫使人异常地珍惜生命。生命长度的不确定性,决定了人们对世界的全部态度。
但是,在大自然面前,人类任何延缓生命的努力都是微不足道的,甚至是徒劳的。
这是一个定式,一个人类不可抗拒的定式。换句话说,生命的脆弱是必然的。
因为,只有脆弱的生命才有价值。
试想一下,如果人不会死亡,地球会是什么样?
很简单,人满为患。
如果地球上的资源有限,人满为患的最终结果就是地球早早地毁灭。
天花曾经夺走了五亿人的生命,如果当初这五亿人没有死,地球还是现在的地球吗?
这样说,不是不尊重生命,但是我们应该清醒地知道,不会死亡的生命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价值。
其实,自然界没有一个存在不是没有其自身逻辑的。
地球上所有的人,即便你无病无灾,其生命长度也是有限的,没有一个人可以长命百岁,这大概就是一个神意地安排,你也不能不说这是一种神奇。
而且,动物界奉行优胜劣汰——前提是要有天敌。虽然人作为动物界最高等的动物没有天敌,但不代表人就可以为所欲为。疫情就是明证。
于是,生命的脆弱就成了一种必然。
每一个人都希望长寿,可地球的承载能力是有限的。当地球因承载不了这么多生命而毁灭时,同归于尽的还是地球上所有的生命。
所以,说到底,生命的脆弱保护的还是所有生命共生的地球,就像一个电器开关里的保险丝,如果它不脆弱易断,价值不菲的电器就得不到切实地保护。
再说,如果生命不是短暂的,就不会有人珍惜,拥挤不堪、随处可见的生命就显得多余而毫无意义。
生命的脆弱和短暂,意味着有死亡的存在,而死亡的存在又赋予了人类生命的意义。
并且,生命的有限,让我们意识到时间的重要性,以及其珍贵的价值。
从这些意义上说,生命的脆弱,或许是上天刻意地安排。
生命的脆弱,还因为人类认识世界的能力极其有限,我们无法预知和掌握危害生命的所有可能。这种认知能力的缺陷,使人类始终处于各种危险之中。
细菌来到地球34亿年,而人类来到地球只有700百万年,一个正常人的身体里不可避免地存有3~4公斤的细菌。我们人类远不是自然界的统治者。
SARS过去了十七年,我们至今仍没有治愈这种病毒的有效药物,对于刚出现的武汉疫情,我们除了无奈地给这种病毒起一个模糊的“新型冠状病毒”名字外,依然毫无办法。
面对自然,我们人类还有许多未知领域。
表面上看,人类是大自然的主人,主宰着世界,其实,真正的地球之王是微生物,我们人类充其量只是地球上的一个物种。
面对纷繁复杂的大自然,我们人类还是那么极端地无知和渺小,自然界任何一个我们无法察觉的变化,都会导致我们人类面临灭顶之灾。
生命是脆弱的,是一种定式,是一种必然。有生有死,有死有生,生命完成一个轮回,就像太阳的升起和落下一样。
生命的脆弱其实也是一种“悲情式的完美”,这种“悲情式的完美”,不仅让生命获得了价值,同时也维系着自然界脆弱的平衡与和谐。
我们应该坦然地面对上天的这样一种安排,它让我们懂得了短暂的生命的价值和意义。
如果世界上还有什么不朽和永恒的话,一定是关于生命的探索。因为脆弱的生命是每一个人时时都要面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