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小朋友吃冰激凌,就能感受到他是一个什么性子的人了。
有的小朋友拿起冰激凌三口两口吃完,那他一定是个急性子的孩子,有的小朋友拿着蛋筒冰激凌,慢条斯理地吃着,舔着,还时不时把冰激凌在手中转来转去,不断得欣赏,看得旁边的父母干着急,生怕冰激凌化在手里吃不了。
这样的孩子绝对适合过一种慢生活,他能在小事上体会到生活中的小确幸。
到底是哪种性子的人比较好,没有定论,关键在于每个人是否和自己能和解。急性子的人不以急为累,慢性子的人也不因慢而遭到别人的指责。
说起慢性子,看过一个故事,是明朝人谢肇淛的笔记《五杂俎》上转摘的张东海《睡丞记》,里面有两具慢性子的瞌睡虫,故事让人不禁宛尔。
故事讲得是某个华亭丞拜见一个乡坤,见他没出来,就在座位上等,等了一会就睡过去了。
主人来了,看见客人在睡,就不好意思打搅,于是在座位对面的椅子上打起了瞌睡,不一会儿,主人也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华亭丞醒来,看见对面的主人在睡觉,他不好意思叫醒,于是接着睡。又过了不知多久,主人醒了,见客人还在睡,也不好意思叫,也再接着睡。
这样一个醒来,一个睡去,一个睡去,一个醒来,等到了傍晚,华亭丞再次醒来,一看主人还在睡,于是决定改日再来拜访,他悄悄离开。
等天完全黑下来,主人醒来,看见客人已经走了,也不多想,也不多问,就回到屋里去了。
陆游有首诗:“相对蒲团睡味长,主人与客两相忘。须臾客去主人觉,一半西窗无夕阳。”
故事中的这两个人,坐的虽然不是蒲团,场景却相像,非常有喜剧性。
这个故事,让人联想很多。
礼节多:等候的情节,客人与主人,都有非常高的修养,都不愿意搅了对方的美梦。
按照我们正常人的思维,完全可以轻轻触动一下身体,把人叫醒,然后嘴上说一句不好意思,于是该干嘛干嘛,该喝茶喝茶,该谈事谈事。
要么主人叫醒客人,要么客人叫醒主人,可这两个人偏不这样,礼性太大,一直你等我等,好像只有等到梦里再见。
慢生活:很难想像在现代生活中还有这样的故事存在,即便是个慢性子的人,如果身上有任务需要谈,有问题需要解决,客人见主人,必定也不可能花一天的时间陪在那里睡觉。
只能说主客两人应该都没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古代的那种慢生活的确是我们今人无法想像的。
由此也不奇怪,根据一个调查研究,工业社会之前,一百年的经济增长也不过是1%,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人们的日子都没有什么变化,没有变化的日子必定是慢节奏的,甚至在某方面是停滞的。
我们常说岁月静好,在现代生活中是很难体会了,在期待岁月静好的时候,也要想一想那样的生活是不是我们真正想要的。
一个停滞不前的社会,一个可以天天昏睡的社会,我们过得下去吗?
最后一点,故事中的两个人显然不会受困于失眠,挨着枕头就能睡着,甚至没有枕头也能睡着,这就让人心生羡慕了。
可有人也说了,这种睡法,说不定身体极度虚弱,体内缺少很多微量元素。由此看来,睡多睡少,都有让人苦恼之处,具体为什么那么能睡,也就人云亦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