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同事四月在西塘旅游的视频,视频里是下着雨的水乡风景,一片往事豁然在眼前。那年的江南,那年的水乡,那时的如烟回忆,那时的似水流年,原原本本的,保留到了现在。依旧是一拱如月的石桥,依旧是桨声四起的流水,依旧是青瓦灰墙的枕河人家。时间在这里,仿佛永远停留。这场春雨在此等待我好久了吧?上下影摇波底月的弯弯石桥,是等着我的造访吗?河边拂面的绿杨柳,是为我的邂逅准备的吗?
暮春的一场细雨突然降落,那天早早起来,我离开班级大部队,独自一个人走在一条长长的青石板小巷。湿漉漉的青石板路、绵绵的春雨、清寂的小巷、茶馆中悠闲的老人、岸边袅袅的炊烟,现实和梦境突然不谋而合。默契的、亲切的、温暖的,西塘,就像一场黄粱未熟时的春梦,让我深深沉入这场梦里。这就是我心中的江南!这就是我梦中的西塘!
西塘多小巷,那长长的窄窄的里弄,凉凉滑滑的青石板铺就,印了无数的身影和脚板,百年的春雨和秋风浸润过。点缀在弄两旁的雕花窗户,马头墙,突然开谢的几盘寻常小花。这寂寥的雨巷,希望邂逅的,是打着红色油纸伞的,伴着杏花的香气的,恍如旧了的水墨画,让视线一路追随,直到在桥头慢慢隐没的丁香花般的背影。
然后突然晚了,在小巷里游走丢了时间,突然就是晚上了。没有华灯四射的喧嚣,也没有晦涩阴暗的凄冷,西塘的夜月慢慢地升高,白日里游人如织的嘈杂,在这夜里也早已褪尽,犹如卸去了浓艳的装饰,此刻的西塘还复了素雅恬静、温婉如玉的本色。
河水的两岸,渐次亮起红的灯笼,泄密般地描绘着西塘人家的温馨。清风荡过,月色无痕,只有几丝幽悠的香气若有若无。隔水而望,翘首探空的飞檐、雕刻精巧的花窗,在灯笼光晕的影射下忽明忽暗,抽象而静谧地摇动于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