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灯是留给晚睡的人的,而星星是留给入睡的人的。整个城市霓虹闪烁,夜色阑珊,看不见星星。
即使是在酒吧十米开外的的街道旁边,酒吧里蹦迪的音乐声依然震的我心脏都要跳出来,我像往常一样坐在红绿灯街口的转角处等待着林冯。
这间酒吧是我下班回家的必经之路,然而我却从来没有去过酒吧,包括这一家的任何一家酒吧。而林冯正是这家酒吧的员工。
有一次我下班很晚,像往常一样路过这家酒吧,一团打着圈的烟升腾在半空上,带着苦涩。我情不自禁的用手捂住鼻子,继续前行,“嘿”,一个声音把我喊着了,我看着倚在酒吧树下的林冯手里夹着香烟,我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那么晚,一个女孩子在外边很不安全的,早点回家。”我没有说话就走了。
后来下班的路上总会在那里见到他,他又开口,“我叫林冯,要不要进去喝一杯,我请你喝一杯水”
“你请我喝一杯水?去酒吧还有请人喝水的”我哈哈笑了起来,我知道林冯是觉得我一个姑娘家最好不要喝酒。我没有进去,因为我不喜欢那刺透人体的爆炸声音。
“姑娘,你怎么每天那么晚下班”
“有你下班晚吗?”他抿嘴冷笑了一下。
我接着对他说“反正晚睡的不止我一个,你、还有酒吧的客人。”
“哪有人会喜欢晚睡,灯红酒绿下不过是为了掩饰孤独。熬的是夜,伤的是情。”
没有生活目标的人更多的容易晚睡,只有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什么对自己最重要的人,可能才不会晚睡吧。
02
你见过凌晨三点的北京吗?我见过。
那年在北京某酒店实习的时候,几个宴会结束后的收尾工作以及明天婚礼的摆台,导致本该十点半下班的我们在凌晨一点的时候,还在努力的拉桌子,摆台布。有位和我们对接的客人也亲自守在现场,对我说,“辛苦你们了,看你眼睛都挣不开了”我也只好笑笑,终于在忙碌的凌晨三点之前完成工作。
凌晨三点的北京带着彩色却尽显黑白格调,灯很亮,夜不静。有人从某个酒吧出来,坐车准备转场;有人像我一样才加完班,从CBD写字楼带着疲倦出来;当然还有最吸引我眼球的是环卫叔叔们在打扫满地不堪入目的垃圾。这一切都会让我分不清是黑夜吞噬了城市,还是城市吞噬了黑夜,不过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总有人把黑夜当成白天来生活,除了这些,还有24小时便利店的夜班,还有林冯。
可是这世界那有人喜欢晚睡?深怕把那唯一的一点灵感也丢了,坐在电脑旁码字的我?害怕吵醒孩子,深夜用台灯备课的老师?在书桌旁拼命读书考名牌大学的学妹?无止境修改策划的张某某吗?
晚睡的人也只不过为了生存或者为了更好的生活努力着。又或者他是孤独的,孤独到不想入睡,不敢入睡,怕等不得你的消息,更怕梦里没有你。
03
在这个这世界上,哪有人喜欢晚睡,只是一个人在等一个人说晚安。
“你怎么还没睡啊?”
“你不是也没睡吗”
“早点休息,别熬夜,晚安。”
“你也是,晚安”
一开始他们会经常聊天,后来变成每天聊天,而且越来越晚。
整整十一点的时候,宿舍的电灯、电脑等等一切发光的东西全部灭掉,学校断电的点跟收学费一样,又快又准。赵雪儿像往常一样麻利的从上铺爬下来,大冷的天,走到长长的空荡荡的走廊里,她一点也不害怕。因为话筒那头有韩其,这个隔壁班男生常给赵雪儿写诗,讲笑话。不得不说和韩其聊天,赵雪儿的笑容都比平常多好几倍。
夜越来越深,月亮都要翻个圈,像往常一样互道晚安,赵雪儿打着哆嗦进了宿舍。
“你是不是喜欢他?最好离他远一些”宿舍的大姐大陆菲对赵雪儿说,韩其这个人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个很痞的人,陆菲是赵雪儿吃亏。不过陆菲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赵雪儿,她到底喜欢不喜欢韩其呢?她只是喜欢和韩其聊天,但是也不会有心跳的感觉,而且韩其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种类型,父母更不会喜欢他,赵雪儿觉得还是在没开始之前结束比较好。
接着,韩雪儿就故意疏远他,在食堂遇见跟她打招呼的韩齐,她会假装看不见;在社团一块活动的时候会像个陌生人一样对待韩其。之后韩其也不给赵雪儿发QQ消息和打电话了。但是赵雪儿却总觉得生活少了点什么,笑容也少了。她才发现她喜欢韩其,不过一切都晚了。
既然选择了做陌生人,那就做个合格的陌生人吧。从此在同一个课堂上、走在校园路上、遇见共同好友,他们俩个都很默契的装成像陌生人一样。
一些事过去了就不会再重新来过,她会想起以前的种种过往。赵雪儿时常会盯着屏幕发呆,在白天、在夜里。舍友们怀疑她得了某某疑难杂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等一个消息、等一个电话,她习惯了晚睡,习惯了等一句晚安。可是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对他说晚安了。她也只能躺在床上怀念从前······故事是这样开始的,这是这样结束的。
“你怎么还没睡啊?”
“你不是也没睡吗”
“早点休息,别熬夜,晚安。”
“你也是,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