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了很久的牙套终于要取下来了,上次去复诊的时候医生便说下次可取下转而戴一个透明的维持器,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内心雀跃了一下。可是昨天再一次去到的时候,才发现戴上不容易,取下也不易啊。
给我主治的医生是名大学教授,他先把上下两条铁丝取下,然后让我去楼下另外一个年轻医生那儿去取托槽,并洗个牙,取个模型来做透明牙套。
下楼的时候,在教授身边的护士姐姐一边为我引路一边对我说:“你现在可以拆了真好,我才刚刚戴没多久。”我看着她被口罩遮住的嘴,朝她笑了笑。她又问:“你之前洗过牙吗?”我答:“洗过。”她点点头说:“洗过那就不怕了。”
过了会儿,我躺上了诊室的带着聚光灯的可调节长椅,开始接受“折磨”。
我感觉他在撬我的牙,用力把粘附在牙周的托槽“扳”下来。然后开始洗牙,我以为像护士姐姐说的一样,之前有过洗牙的经历就不怕了,可是没想到这次洗牙把我上次洗牙惨不忍回想的经历都勾了回来……
我感觉到一个冰冷的小东西在来回地、上下地,一遍一遍钻我的牙,中间还换过几次工具,但是无一例外都很冰冷都很可怕。到后来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躺在上面感觉在受刑……不由得想起电视剧小说里写的什么凌迟的刑之类的,那一点一点割的痛该有多可怕啊,像现在我承受的一颗牙一颗牙的痛我都快忍不住了。脑海中不由得出现鹿晗的《海底》:“就让我坠入海底底底deep~底底底deep~底底底deep~”,快来拯救我吧,痛到想让神智与躯壳都坠落至失去感觉了。
记得上次洗牙时我疼得几次想趁着医生更换器材的间隙开口喊停,当时疼得都想蜷缩起来了,真的想缩着翻身下地,再也不要洗下去了。而今我又萌生了相同的感受,疼痛让身体变得敏感,从牙上面的酸痛往下蔓延到脚趾,想要蜷缩起来的感觉渐渐生出,每次疼痛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膝盖往上一跳一跳。
口腔里飞溅出来的水雾洒满了脸,之间停下来,让我漱口,我像被人放了一马似的赶紧起身,在椅子旁拿起水杯漱口。却发现自己吐出来的水里满满的都是小血块,气温太低,都凝固了。不由得好笑,这才是真正的吐血吧,可比电视剧里的番茄酱真实多了。紧接着我发现此刻这个角度对面坐着两位闲适的护士姐姐,一个人看着我吐的血水皱眉,手里立着一本打开的韩语入门书,另一位姐姐给我递了几张纸巾擦嘴。
我觉得这个场景有些搞笑啊,我在这边难受得要死,那边却悠悠闲闲地在工作空闲之余看书,内心哀嚎一身,还是乖乖躺下去。
谁知洗完之后还得抛光,我的妈呀更是难受到不行,却在呜呜的声响中听得那个姐姐说:“好难记啊,怎么就这xx个韵母xx个韵尾都记不住啊~”我感觉此刻自己像在活刨的鱼一般,任人宰割,身体想要翻挺逃离,却碍于理智忍耐下去……
终于感受到牙的重要性了,看来得好好爱护牙齿,再也不想进任何口腔科了。然而因牙套戴久了导致牙龈发炎的我还要去打两次针,话说我还是第一次打针打在牙龈里,打完医生还嘱咐道:“半个小时之内不许漱口不能喝东西噢,口水只能往下咽,记住了吗?”,我含着掺杂着药水的怪怪的口水哀怨的默默点头,好苦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