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女王,如今又成了圣女,虽然档次有所降低,但毕竟这馅饼是天上掉下来的呀。我缓缓的转头朝向薇薇安,不想她也转过头来,还一边用双手托住脸颊装出一副娇羞状,几秒钟后,我们都听到了久违的彼此的笑声。
我们在白衣女子的带领下向村子深处走去,此时村道两旁已经站了不少人,他们人人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什么,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也觉得薇薇安就是圣女甚至是女王,至少她的神奇让她配得上这样的称号。
村长的屋子在就在村道的末端,与其他房子也别无二致,简易的木质结构颇具历史感和艺术感,若是说里面住这着的是个身着黑袍头戴尖顶帽的佝偻巫婆,也毫无任何不协调之处。当然了,村长并非一副巫师样貌,只是一个看起来颇具智慧的老翁,同时那墙上巨幅的画像和各种祭祀用具也表面了他是女王虔诚的崇拜者。不过比起这些,更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与我们在房门外里擦身而过的几个白衣人,他们人人带着一个涂成金黄色的面具,与为我们带路的白衣女子互相合十行礼后便离开了。
初见薇薇安,老村长也表现除了惊讶的表情,不过他很快便冷静下来,“果真很像,若不是老朽年轻时有幸亲目睹女王尊荣,恐怕也要跪地叩首了。”老人的玩笑使得我们间的距离很快被拉近了,在之后的谈话中,他也对我和薇薇安的遭遇表示了同情。谈话并没有持续很久,村长在吩咐白衣女子为我俩准备休息的地方后,我们便走出了房间,直到那一刻我才惊讶的发现之前的谈话中“圣女”这二字只字未提。
再次跟随白衣女人前行,不过我们并未如同想象中重新往村子的中间走,而是继续往村长家后方走去,尽管那里已经没有了可见的村道。再走过一段相对泥泞的林间小路后,一幢二层建筑映入眼帘,竟是一幢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别墅。我和薇薇安一同放慢了脚步,我们都看出了彼此的犹豫,本应是兴奋的感慨,如今却只是疑惑和茫然。不过领路人没有丝毫犹豫,她轻车熟路的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随后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我曾经无数次想象着自己获救后的场景,但无论如何也不会意料到竟会是如此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不过就在走进房门的瞬间,我和薇薇安都不由自主地放下了心中的包袱,是因为久违的温暖而温馨的氛围,也是因为一个熟人——杰克也在房子里。
“你终于回来了,妈妈!”杰克边说边跑了过来。
“是的,还有你那两个朋友。”白衣女人微笑着转向我和薇薇安,不过我俩可是笑不出来,那个大男孩刚刚叫这女人什么?“妈妈”!那女人显然是看出了我俩的心中的疑惑,“杰克这孩子看来还没有和你们说过,这也是我的疏忽。那请接受我迟来的自我介绍,我叫诺娃,是杰克的母亲,欢迎来到我们的家,亨利先生以及薇薇安小姐。”
如果一个人还能为一些问题而烦恼,那么证明他一定还不够疲惫。我和薇薇安显然已经够累了,当我们的思想还没有完全接受这对母子的时候,我们的身体已经无法在短时间内离开床垫了。
尽管我可以在梦境中保持自己的意识,但却无法左右梦境的内容,而这些梦境之间也很难说是否有必然的联系,但这一次我很肯定,因为我的脚下有出现了那一连串的黑点,它正领我走上之前未走完的路,只是这次我并为看见前方有人。很快黑点消失了,苍白的前方开始有了颜色,绿色的野草,灰色的岩石,枯黄色的小屋。小屋的门虚掩着,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打开。我仔细盯住了那门缝中的黑色,我不想再错失这次机会,我不想只留他模糊的侧脸在我脑海,我必须知道他是睡,为什么出现在我的梦境中。但是他连机会都没给我,一袭黑色的衣服,一顶同样黑色的宽边帷帽,除了掩人耳目之外,我想不到其它的理由是他如此打扮,我恨不得上前一步掀掉他的帽子,可这一切却如同隔着玻璃一样无法触及。
出门后他便朝一个方向前行,中间不时的地回头张望,幸好他是看不见我的。渐渐地,他开始加快步伐,尽管我在后面使劲跟着,但也很快感到有些力不从心,难道他想甩掉我?我尝试着进一步加快速度,在梦境中只要有足够的想像力去欺骗自己就没有什么做不到的,然而我的努力却让梦境再一次朝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平坦的路面开始起伏、扭曲甚至断裂,房屋被撕扯成了碎片,树木、岩石在裂缝中压成粉末。身后的路迅速坍塌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我看着远处的黑影在空中飞舞,而自己却无法摆脱坠落的命运。
这个坠落来得太早,使得我早早地就从梦境中醒来,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之前在床上睡不好,现在睡沙发也是老样子,还不如在海边风餐露宿时睡得最香,开来以后还是睡地板吧。既然睡意全无,就没有必要在赖着了,于是从沙发上坐起来活动活动脖子,不料一阵酸痛竟让我叫出了声,尽管为时已晚,我还是下意识地捂住了嘴,见四周安静如初,我才放了心。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吧。”
这一句话着实让我吓了一跳,不过我没有像之前那样表现出来——这才是我本应有的反应。回头一望,见一人从客厅的窗旁走过来,是杰克的母亲,诺娃。我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是我自己醒的。”
“是吗……”诺娃似乎欲言又止,随后默默地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介意我在这坐一会儿吗?”
“不,当然不介意。”我自忖在短时间内难在有困意,加之我也正好有些疑惑想要在她身上找到答案吧,于是我便顺水推舟让她留下了。
“亨利先生的睡眠也不好?”她好像在试图寻找话题。
“您也是?”我以反问回答,心理思考着如何找到机会开口。
诺娃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出,同时调整了一下坐姿,这个年轻的母亲一定在这短暂的时间中回忆着什么品位着什么,看来我的误打误撞恐怕恰好戳到了她的痛处,其实这何尝又不是我的呢。“是啊,从很久以前开始……”可惜她的回答没有透露更多。
我本来就是不善言辞之人,正当简短的问答让我苦于寻找突破的缺口时,一抬头发现诺娃正一本正经地盯着我,让我顿时尴尬不已。
“亨利先生是不是有话要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