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芳在凌晨两点离开了那个小花坛回了宾馆。
她打开日记,看日记本上写着:
我洗好澡,做最细致的护理,淡妆,等待夜晚来临。
好像要去赴约。是赴约的吧?赴婚姻的末路之约,去最直接的伤害自己,让自己坚硬如铁。
天渐渐黑了,心越来越疼。
五点半,他来电话说,他回单位了,要我去吃点东西,吃点好的。
这种时刻,我还在念着他的好。
是的,我是这世上最懦弱的女人,我本只想过最简单最平凡的平静生活,不想像演戏一般过日子。
所以,我要让彼此直面,别再互相折磨了,别再演戏。
天渐渐黑了。。。。
黑夜里,会上演什么?我演的是什么角色?落幕,会是怎样的狼藉满地?
这是她所有日记中跨度最大的一本,里面断断续续地记着她的日常,她的心情。文芳觉得,这是她最后的心灵寓所了。
她接着在日记里写到:02:48,我回到住处。
没看到我想象的场景。我不知道该喜还是忧。我真的觉得,如果有问题,就早早地看见看清,免得煎熬。
觉得自己有点变态,我竟然蹲守了几个小时。
……
今天有工作上的事情没处理。
曾看见过这样的话:当工作和爱情冲突时,情选择工作。我认同,但今天,我选择毁灭,如果该毁灭。
心不怎么疼了。发现,我认定他有问题,昨晚和今晚没见我也不会甘心。
今晚,我还会去,去变态地蹲守。
我不知道我能相信什么。
明早,一定回去。回去陪女儿,回去工作、学习。回去过正常的日子。
文芳合上日记,洗漱了一下,让自己在被窝里卷曲着。
她想迫使自己休息,但迷迷糊糊,一下又被自己惊醒。有那么一些瞬间文芳不知身在何处,要费力地反应半天。
天渐渐亮了,文芳舒了口气,时间并没有停滞,真好。
就这样时睡时醒地浑噩着,文芳不想让自己彻底清醒,她想放任自己迷糊着。
信息声响起,她猜一定是大林,打开一看确实没错。大林问:“媳妇,在干嘛呢?想打电话怕你不方便,我要出去处理公务了哈,回来给你打电话。”
文芳回信息说:“我正在培训呢,老公去忙吧。”附加了一个飞吻的表情。
文芳习惯了这一切。有时她会想,他们到底有多少真情,又有多少假意?嘴角不由得微微挑起。
曾经,她是那种爱憎特别分明的人,就算不说出口,也是写在脸上的。不喜欢的人,同事几年也跟人家熟不了。她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成这样了。
临近中午,她觉得有必要给大林释放一些其他信息了,于是,大林的例行中午电话里,她跟大林说,原定的时间回不了了,得推迟两条天。
她认真计算过:情人节到他来看大林那晚,x天时间,然后到今天晚上,就已经近十天了,还有近一星期,大林熬不了那么久,何况,她还跟大林说,结束要先回去看孩子。
让该发生的发生,该结束的结束吧,她想到了那天,大林在她胸口瘫软之后,跟她一起听录音的情形,眼里有冷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