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结尾,是晚上8点46分,想着尽快完成,怕赶不上回家最后一班车。老板说,再待十分钟,如果没有了车,可以给你报销打车费用。等全部结束,走出门口,外面下起了雨,不小的雨,没带伞的我,一会儿就淋湿了外衣。
已是9点钟,看了下公交车,发现还有车在行,站在路边,犹豫了很久,是可以轻松免费的打车回去,还是按原计划坐公交车返程。
最后,选择了公交车,毕竟不是无路可走。
末班车,一个人在雨中。
这是我工作后第一次的末班车。以往的自己不是如今的身份,没有如今唯有实实在在亲历的生活状态,还有透彻的心情。
岁月颠沛流离,黑夜冷冷寂寂,只在异乡打拼,尤其是下班后的雨中末班车时,才能渲染得极致。
雨水湿了外衣,发丝尝到了雨的气息,时有落在眉间眼睑,凉凉的触觉与目之所急的都市霓虹,让自己更沉默静谧。身旁也有等车的人,有的三两结伴,欢声笑语,有的耳朵戴着耳机,低头刷着手机。无从得知他们为什么也会晚归。各有各的故事,各有各的演绎。
车来了,我坐在了靠窗的位置,雨水晕化了玻璃,如一行行泪珠,随着风,汇聚又分离。窗外的行人很少,偶尔来往的车辆,加急了速度,车尾的灯不再具象,唰唰的几声留下一点点红,淹没在前程里。马路两旁的路灯,这时有了存在感,在树荫的陪伴下,静默得像一个老人。无言地看着城市从繁忙变安静,似有一声低叹,让雨夜更加迷离。
一切好似没存在过,种种万种风情,消散在沉寂里。抓不住,谈不上几句话语。
谁的世界不是自己的,每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向外人宣告悲喜。
下车后,走在大街上,鼻尖飘着小吃的香,广场边的音响播着流行乐章,我微闭了眼睛,风雨漫天撒向我的全身,无情却有情,全凭自己。抬着头望向高楼,林林幢幢,家灯稀疏。
忽然,我的内心释然了很多,那些怨恨与不解,那些胆小与艰辛。
行路难,行路难,趟在这风雨人生里,也许我们都有着自己的伤病。
理想穿过萧索的树枝,挂在高高的天空,在夜的席幕之下,矮矮的自我踏在大地上,也许,我们能稳稳地走下去,就已花费了很多力气。
但,总有一丝心火不熄,它飘向关于美好的星球上,滋养着残缺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