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及及
我一个人,她也一个人,她上班,我也上班,她下班,我也下班,她排队,我也排队,她剂公交,我也挤公交。她在这个站下,我也在这个站下。她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她。她常注视我,我也常注视她,我心里明白,她心理也明白。就这样我们一起走过了几载的岁月。如今,我们都散落在世界的角落里,各自过着自己的生活。
她和我一起走过的岁月是至今最为美好的岁月。那些岁月里的点点滴滴我清楚地记在了心理,从未忘却。
那一年,我大学毕业,为了生存,来到了武汉,人生地不熟。刚开始一点也不习惯这里的生活,心理烦躁燥的,总想逃离这个地方,一点也没有归属感。起初,在武汉武昌区找了一个工作,每天工作都很累,特别是经过一天疲惫的工作后,还要挤公车,公车里什么味道都有,总让人感觉到恶心。工作地和住宿坐公车都要一个小时,走路是不可能的。每天都像行尸走肉,起床,坐公交,上班,吃饭,下班,坐公交,睡觉。日复一日的循环。
记得是一个春光明媚的早晨,天气是好的,心情依旧像发了霉的苹果,能够嗅出腐烂的味。平时我都低着头走,因为我心里总认为外面的世界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穿过大道树荫,来到了公交车站台处,排队是每天的必修课,一步步地挪动,像工厂里的运送产品那样,直到把自己送进一个大机器里面。
当我刚要被送进大机器时,突然看见一只蝴蝶飞到我的脚跟前,可能是没睡醒的缘故,仔细再瞧,这只蝴蝶只不过是一张名片。当时没想什么,认为可能是前面乘客掉的,猛地弯下腰去拾起。抬头是一个女孩,模样算不上沉鱼落雁,不算不上羞花闭月,脸部毫无粉饰,素装打扮,给人的感觉很亲切。
就是这一刹那,被她深深地吸引住,整个人处于木呆状态。“同学,我的名片”,声音圆润美好,这一声才把我拽醒。我把名片递给她,她微微伸手拿住,眼睛稍稍看了我一眼,转身上了公交,我也装着没事,上了车,趁她不注意,眼睛斜视。
就这样,每天都按时这个点到公交车站,心情好坏总与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上了公交,多半是没座位的,看她站哪,我跟着就站她旁边,也不说话,默默地感受着对方的气息和味道。
如果能遇见她,我把这种机会当做是上帝赐予的,我会非常珍惜这一天的生活,如果不能,我多半是萎靡不振。记得就这样有两年的样子,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好多天都不再见她。我开始怀疑她已经走了。后来,我为了证实她还在不在,特意在公交车站等了一个早晨。事实证明,她确实走了,散落在人群里,不知去向。
我怀念她,怀念和她一起挤公交的日子,之后,我也辞了职,转移了阵地,因为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祭奠这逝去的美好岁月。谢谢有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虽然我们不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