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燕子和曹磊相处了半年就登上了婚姻的殿堂。在燕子当时的意念里，只要把自己嫁出去，了却一桩父母和亲朋的心愿就满足了。结婚那天，燕子的每一根神经都麻木着，婚宴的喜庆和众宾的祝福仿佛是给曹磊一个人的，与自己无关。

新婚之夜，尽管曹磊喝了些喜酒情绪更加亢奋，但燕子仍然麻木得像个木偶人。那天晚上，她和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任凭丈夫的爱抚和挑逗她都丝毫没动心。当丈夫粗鲁地要撕扯着她的衣服时，她竟奋力地反抗着。那时，她不知在为谁保全着自己的处女之身。丈夫的自尊受到强大的伤害，便无趣地躺到一边，她也在过度的疲劳中迷迷糊糊地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第三天-----直到一周后的那个晚上，她才再也无力抗拒丈夫的纠缠，把自己的纯洁的女儿身给了他。那时，是半夜时刻，她忍受着情感和身体的痛疼，委屈地嘤嘤地哭了起来。

后来的家庭生活如水一般地无味。燕子过上了白天按时上班，晚上伺候丈夫的平淡生活。一年后，女儿出生了，燕子把自己的身心全部奉献给了女儿。

曹磊有嗜酒的毛病，燕子最讨厌酒味。更令她不能接受的是丈夫喝多了酒，就会疯狂地折腾着燕子，她稍有反抗，丈夫就句句戳到了燕子的痛处。

“你爱人家，人家咋不要你了？”“你太自作多情了，人家早把你忘了。”每当听到这些，燕子总是无言反驳，只能以泪洗面。

这样的生活让燕子度日如年。但为了女儿她什么事都可以忍，什么话都可以受。更为艰难的是她每天还要在女儿面前装着一副快乐和幸福的笑脸，在别人面前还得佯装着一个甜蜜幸福的小少妇的模样。

前几年，燕子和丈夫都下岗了。家里只留给燕子不到一百平方的单元房。女儿上了高三，要钱就像吃便饭一样多。丈夫找了一份每月不到两千元的工作，自己也在商场为别人打工。

多次女儿要钱就成了他们吵架的导火线。丈夫总是先让燕子把她手中钱用完，才添补剩下的不足。为此，燕子没少和他动气。有一次，丈夫喝多了酒，甚至为此事大打出手。去年女儿考上了海南大学，燕子心里很是兴奋。为了给女儿攒够学费，她除了白天在商场打工外，晚上还在一家茶馆做了份小时工。

就在女儿快要开学报名的时候，还没有凑齐孩子的报名费。燕子让丈夫去借，说了几天他还是没有动。那次两人又差点擦枪走火。

整个大半夜，燕子都在诉说着自己的爱恨情仇。哥哥只是紧紧地搂着燕子，认真地倾听着，只是随着她的乐而乐、笑而笑，哭而哭、痛而痛。

夏天的天亮得早。不知不觉中，他们在酒店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黎明时，他们要离别了。好多次的缠绵中，燕子都渴望着哥哥的深入，她感觉哥哥也有这种渴望，但哥哥总是在她的身体敏感处停留片刻，又迟疑地依依不舍地快速离开。哥哥的迟疑让燕子尽管感到有些失望，但同时又增加了她和哥哥继续发展的信心和动力。

                                        六

燕子回到家，思念哥哥的那缕情愫越来逾强烈。她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和哥哥在一起。然而，残酷的现实只能让他们隔屏相望。他们只能在晚上、在网络上用干枯的键盘倾诉着那浓浓的相思之苦。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半年的光景，燕子仿佛感到自己已经度过了一个世纪。春节已经来临，懂事的女儿要在当地打工没有回家过年。没有女儿的春节更使燕子感到索然无味。走亲戚、拜朋友----一切的一切应酬，让燕子感到无限地疲劳和烦躁。

正月初九那天傍晚，燕子吃完饭面对着“找回自我”的灰色头像发呆。她痛楚地想象着这时的哥哥在干什么？是和朋友在一起喝酒吃饭，还是和老婆在一起边看电视边卿卿我我地缠绵着，还是----

燕子痴痴地盯着哥哥那灰色的图像，那种失落、那种酸楚、那种焦燥、那种孤寂、那种绝望……不时地吞噬着她那颗脆弱的心。好多次她都把电话拿出来，想拨通那熟悉的号码，但总是欲拨又止。因为他们有个约定，春节期间若没有重大事情，双方都不能打电话。

这时，老公回来了。他喝得熏熏大醉，东倒西歪地一头撞开了燕子的房门。燕子看到这副模样，厌恶、愤恨之情油然而生。她怒目圆睁大声地呵斥道：“你出去---你出去！”

老公借着酒劲瞪着血红的眼道：“这是我的家---你是我老婆---我要----要你。”说完就撕扯着燕子的衣服往床上拉，燕子愤怒极啦，奋力地反抗着。没想到老公兽性大发，一只手紧紧地抱着燕子，另一只手奋力地撕开她的睡衣，粗鲁地伸向燕子那粉嫩的胸脯。

燕子恼羞成怒，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着、反抗着，眼看着自己的内裤要被撕掉了，她这才忘记了一切，一口咬住丈夫的手腕。只听一声惨叫，那只手顿时松开了。

这时，丈夫仿佛变成了一只困兽，他疯狂地抓住燕子的头发，用拳头朝着燕子的背部狠狠地打去，一拳、两拳……燕子凄惨地嚎叫着，也失去了反抗的力量，只好任其殴打。丈夫发泄完兽欲，骂骂咧咧地“嘭”地关上了家里的防盗门消失在夜幕里。

燕子无力地趴在床上，嚎啕大哭。她含着委屈和酸楚拨通了哥哥的电话，禁不住抽泣着。只听到那熟悉的的声音：“燕子---你怎么啦？你到底怎么啦？”

“他打我-----打伤了我----我不愿在这个家呆了，一分钟也不愿意呆了。”燕子边哭泣边诉说着。

“伤得重不重？要不要去医院？你别哭，我马上到办公室，我要看到你---别哭，好吗？”哥哥焦急的声音。燕子答应着哥哥。

不大一会儿，哥哥的图像变亮了。燕子的对话框立即听到视频请求的声音，她忙点开视频。

面对着隔屏相望的哥哥，燕子如见到亲人一般哭诉着刚才发生一幕。哥哥担心地要看燕子的伤情，她便毫无顾忌地脱掉睡衣，让哥哥看着自己青一片、紫一片的背部。视频里的哥哥看着燕子受伤的脊背，眼里噙满了泪花，继而趴在电脑前嚎啕大哭。

此刻的燕子多么想一下扑到哥哥的怀抱，让他给她一个心灵的抚慰，给她无助而伤痛的心些许温暖呀！可是，残酷的现实却不能。她只能依托着屏幕听着哥哥一句又一句的安慰声，看着哥哥那痛楚而担心的表情。

那个夜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就在那个夜晚，哥哥答应了燕子的请求，第二天早晨把燕子接到另一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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