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班,在单位附近的一条街上看见五六个绿化工人扛着工具在街上走,上一回看见绿化工人在剪枝,是二十多天前,那时还算暖和。这么长时间了,大雪都下了不止一场,气温降到了零下二十几度,他们竟还没有修剪完。也是,满城的行道树不计其数,要一棵树一棵树地修剪,是件花功夫和时间的活儿。
下班要去市场走了另一条路,从市场出来,路灯都亮了,天黑了。在天安路拐角,又碰到另一群也在厚棉衣外罩了红马夹的绿化工人,一辆小卡车跟在他们旁边,满满一车箱树枝子。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有一些人做过了许多的工作,付出了许多的努力;你也从不知道,有一些改变已经悄悄发生。你有没有想过,你眼睛所看到的那些是不是从来如此的模样?
电视里演一个娱乐节目,香港成家班的一个龙虎武师介绍他的一次拍片经历,有一回一个炸弹没有按照预定情形而是在他头部附近爆炸,他的左耳当时就失音了,头脸脖颈后部都是剧痛,他知道自己已经流血了,但是他没有丝毫停顿,完全按照预定的程序完成了这一条的表演拍摄,他在舞台上回忆时说叫停这一条就得重拍。娱乐现场重放了这一条表演,果然,丝毫看不出他是出了意外,他头脸上的伤似乎就是剧情的一部分。
在你看不见的镜头外,有一些意外曾经发生,有一些痛苦曾经降临;你也从不知道,那么简短的一个镜头,需要一些人那么努力地去争取。你有没有想过,表面上看起来自然顺滑的那些情形是不是一定就理所当然地发生?
世界很大,你看不见的东西太多;人生很丰富,你知道的东西还少;各人都有各人的经历,你了解的永远只能是局部;每一种变化都有一个过程,你关注到的其实只是一个片断。你如此有限,所以,你让自己的情绪常常处于不平衡的状态中,你轻而易举地因为一点鸡毛性质的小事情小委屈小矛盾抱怨、愤怒、痛苦、嫉妒,你忍不住去责备、去拆解,甚至你糊涂地去破坏,但之后你仍然处在焦虑中不能自拔,或者很快地又陷入新一轮坏情绪的包围当中。你看,你走错了大方向,你要做的应该是:要感恩,要谦逊,要理解,要同情,要努力,要构建,因为自己所知所见是如此地单薄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