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上锁的房间,总是传出奇怪的声音

家里有个禁忌的地方,里面奇怪的声音,除了我,没人能听见。

一但提及这件事,哥哥奶奶毫不犹豫变了脸。

那天,我触动了禁忌,哥哥顿时像变了个人。

「梅梅,你不乖了。」

1

爸妈死后,房里时不时传出些奇怪的声音,毛骨悚然,吓得我彻夜不眠。

哥哥和外婆都说我听错了。

但我觉得不是。

趁着他们不在家,我决定去爸妈房间看看。

我看着冰冷的铁门,一时犯了难。

这个房间,一直是我们家的禁忌。

常年上锁。

我发着呆,里面又传来那道奇怪的声音。

恐惧与好奇交织着。

绿漆的铁门,仿佛有一股神奇的魔力吸引着我。

我魔怔伸手去推,尖锐的咯吱声,一下子让我清醒过来。

门外的光,穿过门缝,射进里面的一角,却捂不暖里面的阴寒,闻见空气中腥臭难闻的气味,我冷汗直冒。

以至于迈不开脚步。

一秒,两秒,三秒。

耳边只有越滴越快的滴水声,没有意料中恐怖的声音。

我长舒了口气,继续推门。

待里面完全展露在我面前。

面前那一幕,直接让我五雷轰顶,恶心得想吐。

密密麻麻的蝙蝠挂在悬梁,无数双可怖的眼角闪耀着诡异的光,更可怕的是,它们嘴里居然悬着碎沫。

受到我的惊扰,它们四处乱撞,纷纷朝我掠来。

我尖叫着转身跑,却撞到一堵坚硬的东西。

我如临救星,没骨气地躲在哥哥身后。

与我不同的是,哥哥稳立如松,对那些恶心的蝙蝠一躲也不躲。

他像是没看见那些蝙蝠一样,转过身来抬起我的下巴,如鹰般锐利的眼睛像是要将我穿透。

“不是叫你不要靠近这个房间,为什么不听话!”

我闷闷回到房,躺在床上。

我们家是老房子,爸妈的房间年久失修,没人发现,长时间而来势必会有些东西住进来,这样一来,偶尔听到的那些奇怪的声音,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解决完困扰我多年的事,我一身松,就连睡觉都麻麻香。

2

一早醒来,哥哥就摸着我的头叫我跟他去拔草。

看着他脸上温柔儒雅的笑,实在让我联想不起昨天的他。

说是去干农活,可往日里哥哥只会叫我去树下乘凉。

今天不知怎么的,活活把我当牛使。

艳阳高照,等我拔完半块地,哥哥用抹布替我擦汗。

“梅梅,累不累,剩下的就让哥哥来吧!”

鬼使神差,我摇了摇头。

随后闷头苦干。

除了外婆对我不喜外,哥哥简直将我宠上了天。

从小到大,能干的都抢着干,绝不让我碰着半点。

还记得小时候,他笑着对我说:“哥哥还不是怕你缺爱,小小恩惠,就被别的男人拐跑。”

漫身劳累,不知不觉,我又停下了手上的活,呆呆看着这一地的草,莫名有些心酸。

我以前真是太不懂事了,这么累的活,怎么能看着哥哥一个人干呢?

哥哥突然的一敲,敲得我脑袋嗡嗡响。

我眼眶立即沁出了泪,他出口的一句话让我的指责停留在了嘴边。

“剩下的我来。”

一日的劳累,结果是,刚吃完饭,我就睡成了死猪。

晚间,我被尿意憋醒,再次听见隔壁奇怪的声音。

见鬼了,破窗不是被哥哥修好了。

怎么还会有蝙蝠进来。

我赤着脚,走了出去。

门没锁,推来门,那股子腥臭味更浓,怪声更明显。

我在屋子转了一圈,依旧道不出个所以然。

突然,脚下踩到一个凹凸不平的石板,我弯下腰细看,觉得它光滑得与周遭格格不入。

手正欲掀开,我就被提了上来。

哥哥浑身都是血,身体还微微颤抖“你怎么又来了。”

3

也是这天我才知道,爸妈的房是哥哥的底线。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奇怪,但这日起,他生我的气就对了。

第二日早上,我发现家里杀了猪,应该是哥哥昨晚杀的。

面对满桌的肉,我只能咽口水。

哥哥冷冷看着我“做错了事,就得受惩罚。”

接下来的一个月,这种状态还一直持续着。

我也长了教训,再也不敢对那个房间动半点心思。

前期我还会愧疚,慢慢的,我对哥哥的态度产生了极度的不满。

所以我想尽办法来缓解。

我惯用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在这件事上完全失去了优势。

我坐在五米高的树,哀怨看着刚才又拒绝了我的哥哥。

他越走越远,竟真的头也不回!

我捏着拳头,咬碎了一口银牙。

可恶!

我危险眯起眼睛,定定看着哥哥消失的地方,心一狠。

哥哥,你就别怪我了。

4

村里的大壮哥今年从大城市回来。

他虽长得五大三粗,却有着一颗细腻的心,时不时送我些小玩意。

相处中,我也才知道他老实巴巴的脸之下,偏偏那颗心飘飘荡荡。

他不只一次借着偶遇我的由头送我回家。

碍于女孩子家的虚荣,我仅是鄙夷,从不拒绝。

因为这轮不到我。

我知道,哥哥是讨厌大壮哥的,每次看见我跟大壮哥亲密的样子,他总会阴沉着脸去驱赶,甚至一气就是一整天,不吃也不喝,背地里不止一次警告我离大壮哥远点,还跟我说他的坏话

如果我大壮哥在一起,哥哥他……应该不会生气吧!

野花乱丛中,大壮哥将一捧娇艳的花递到我面前,余光瞥见不远处哥哥那张黑云压城的俊脸,我难得朝着又丑又黑的大壮哥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欢快将花接过。

我逼着自己不要脸说着违心的话。

我娇羞地低下头,紧贴着大壮哥,难以启齿道:“大壮哥,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大壮哥猛地抬起头,眼里盛满了受宠若惊。

我睫毛颤了颤,有些忧伤道:“可哥哥一直欺负我,威胁我,不让我跟靠得太近。”

闻言,大壮哥像个小火山一样爆发了。

厚大的胸肌也因愤怒撑得一鼓一鼓的。

我下意识咽下口水,脑袋像是被塞了一团线,乱得惊人。

肩膀印下重重一拍,我瞬间回神。

大壮哥一副信誓旦旦说会帮我教训哥哥。

我心一横,闭上眼抱了大壮哥“大壮哥,我哥哥对我不好,你带我离开那个家好吗?”

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大壮哥扑倒,单方面碾压。

在一旁的我看着大壮哥头破血流的样子,念着阿弥陀佛。

待看到哥哥越打越用力,两只眼睛都红了,像个疯子,我一时忘记自己的计划,撒腿就跑。

我心里在哀嚎,这次玩大发了,哥哥好像更生气了,我该怎么办?

一路上跑跑停停,见哥哥没有跟上,我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

踢着石头望着天,艳阳高照,我暗自给自己打气,我不急,该急的是哥哥才对。

他再不理我,就会失去我。

我嘿嘿笑着,全然不知天已经黑了一大片。

5

我被粗鲁抵在树干,浓烈的男性气息喷薄在脖颈,惊得我浑身汗毛直立。

我警惕看着四周,恐惧开口“哥……哥哥我错了可不可以不打我。”

哥哥怒睁着发红充泪的眼睛,头一次在我面前露出残忍的神色,可见他被我气得不轻。

在我恐惧的眼神下,他砸上了树干。

歇斯底里的话简直快要把我的耳膜震碎。

“你从哪里学到这些勾引男人的东西。”

他晃着我的肩膀,再次大叫。

我吓懵了,回答不了他,只顾得哭。

哥哥怎么变成这样了。

以前对我很好很好的哥哥去哪里了?

无意的一睁眼,就见外婆正往这边过来。

我一慌,恳求着哥哥把我藏起来。

而他却勾起了唇角,看着我。

语气轻浮“像你这样的人,难道还会有羞耻心?”

我的心想被生挖了一样,痛!

求他,显然是不肯的。

随着外婆靠近,我将头埋进下了地。

微风吹来,吹起了杂草,沙沙声像极了催命符。

我头皮发麻,死死咬着唇,手下意识的抓紧,身下的野草被我被我薅光。

外婆朝我走来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半天没发生什么,抬起头,就见外婆佝偻的身影已经走得老远。

哥哥抹掉我脸上的泪。

他在我耳边冷冷道:“蠢货,外婆视力不好,还好你没发出些什么声音,不然我很难不保证她会来个一探究竟。”

我长舒了口气,随之而来的就是疲惫。

夕阳西下,原来又过了一天。

而,我,不再是之前我。

饭桌对面的外婆正冲我古怪地笑,这笑无端让我打了个寒战。

我麻木地扒了口饭,无端恐慌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自从外婆回来,我心里隐隐有种不安。

我又看了眼外婆,顿时惊觉她脸上原本和蔼的菊花,像无数把刀子,仿佛能在无形中切割我的肉,瘆人得慌。

我摇摇头自我安慰,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她想我想得紧,热情了些也情有可原。

旋即,我僵硬笑了起来,找了一个话题缓解尴尬。

“外婆,皮子都卖出去了吧!”

“卖出去了卖出去了。”

外婆肉眼可见地染上喜悦,期间还不忘对我上下打量打量。

她慈爱地摸着我的手腕,转头严厉批评起了哥哥“不是叫你好好照顾妹妹,看你把她饿瘦的。”

哥哥轻浮地打量,当着外婆的面摸起了我的后腰。

“外婆说的是,梅梅她……太瘦了,不好……”

后面那几个字含糊不清,可我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6

睡觉前,外婆把一瓶药交到我手上,说是可以美容养颜。

握紧这个瓶子,没有一丝波澜。

我的人生已经毁了,再好看又有什么用。

送别完外婆。

我塞了几粒进嘴,算了,还是别辜负外婆的好意。

外婆回来的日子,日子又回归往常。

哥哥一如既往的疼爱,让我很是恶心。

以至于,我从没给过他好脸。

我们间的关系越来越坏,明眼人都会发现不同,可快婆却像是直接瞎了。

终于,后面才我知道。

她那是装瞎!

饭后,奶奶又催促我吃补药,

我捏着这粒红色的补药,迟迟不肯下嘴。

奶奶带回的补药很奇怪,好像自吃药起,胃口就莫名其妙变大,短短两个月,我就胖了二十多斤,就连身体机能也变得不行。

走两步冒虚汗,甚至还时常嗜睡。

期间我也不是没有问过外婆,不过看着她拍着胸脯的保证,想到她对我十年如一日的宠爱。

我深信外婆不会害我。

默默吞下那粒药,须臾,脑袋开始变得昏昏沉沉。

在哥哥的温柔抚摸下,我睡了过去。

“强子,外婆看她已经养得够肥了,再过段时间大雪封山,皮子可不好卖。”

“让她就这样死了,还不便宜死她,当年她那骚货妈欠下来的债还没还够,先让我再折磨她段时间。”

“……”

对话大概持续了半个钟,却需要我用一辈子去消化。

我不知道应该担忧的是处境,还是身世。

据他们所说,我是小三的女儿,而哥哥的妈妈则是那位被小三害死的原配。

想起外婆说过,爸爸妈妈是因车祸才去的天堂。

我顿时冷汗直冒。

一个可怕的想法喷涌而出。

我死死盯着丢在角落那两只皮包。

一个更加可怕的念头被我抓住。

我浑浑噩噩翻下床,又一步步朝皮包靠近,越看越觉得上面的皮跟人皮长得像,我崩溃地蹲下了身子。

十一岁的哥哥在我六岁那年捧着两个皮包在我面前。

他很兴奋,与往常的截然不同的兴奋。

恐怖,诡异。

可偏偏那时的我发觉不出,开开心心接受了。

我颤抖着牙齿已经猜到那是谁和谁的皮!

痛苦,绝望,以及随之而来的危险,让支撑着我的那条神经彻底断裂。

我惊恐摸着大了一圈的身体,仿佛闻到了地狱的气息。

是那药!

也许不久的哪一天,我也会沦为这些皮制品的一员。

不行,我得逃出这个魔窟,我要去报警。

不只是为了父母,更是为了那些无辜死去的女人。

可这段时间那两个恶魔一直在家,我很难找到机会逃离,下意识紧拧拳头,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

7

“梅梅,你蹲在地上干什么。”

哥哥的声音如一道惊雷,将我劈得个灵魂出窍。

身体也不由控制地往后倒去。

哥哥的手及时托住我的后背,他的手,本该是炙热的,而我却觉得彻骨冰寒。

身体也随之哆嗦了起来。

我一下只跳离了他好一段距离。

等看见哥哥似笑非笑盯着我那张惊恐的脸,我立即收敛起表情,变得呆愣。

哥哥不语,那双锐利的眸子盯了我片刻,移向角落的两个人皮包。

他弯腰将它们捡了起来,看向我古怪一笑。

“梅梅,刚才是在看这两个皮包吗?我记得这是哥哥在你三岁的时候送你的,那时的你还对它们爱不释手,每顿饭都要放在里面才肯吃。”

他叹了口气,表示对以往的思念。

而听完这些的我那是彻底憋不住,当场吐了起来。

酸臭味的刺激,加上耳边传来哥哥诡异的嬉笑。

我精神紧绷到了极致,也就是在这一刻,我才捕捉到一个重要的信息。

哥哥这是在,试探我?

那刚才我的种种行为,无疑是在无意中暴露了些什么。

恐惧,慌张,无措,在我身上循环了一个又一个周圈。

这时,哥哥动了,得知等待这我的是什么样的下场,我瞬间崩溃,身体不争气哆嗦,就连眼泪也滴滴答答往下掉。

不过令我庆幸的是,哥哥只是用他温热的手指轻柔擦着我的眼角,眼眸潋滟,温柔缱绻。

“你个小没良心的,终于记起哥哥对你的好了是吧!”

他眼神粘腻,双手在我皮肤上游走着,是那样的轻柔。

任谁也没想到就是这双斯文的手会是将我父母,他的亲生父亲的皮做成皮包的畜牲。

我强忍着恶心,逼迫自己冲他示弱地笑。

“哥哥,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离去,我拖着抖成塞子的身体将抽屉里面的迷药握在手上,瓶子里的药丸碰撞下,清脆悦耳,让我在绝望中燃起了希望。

这是杀猪用的迷药,我的好哥哥,等你醒来,我们警局见。

8

这晚,我主动包揽厨房的活,惹得哥哥外婆很是欣慰。

我握着铲子勾唇冷笑。

笑吧!等一下你们就笑不出来了。

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特别是哥哥吃得最欢,我掩饰性挑着没有下药的几道菜吞下,味同嚼蜡。

看着两人精神的样子,反而有点担心是不是迷药过了期。

我正忧心忡忡着,就听见碗筷砸地的声音。

我霎时惊喜。

唤了几声确定二日确实是睡死,于是激动往山下跑。

深秋的夜晚漆黑无限,即使有电筒的照耀,前方依旧是无尽的黑暗。

我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直到被石子绊倒在地上。

令我恐惧的事情还是来了,有一道沉闷的脚步声向我袭来。

那是一只灰色的布鞋,肾上腺素飙升,我心脏越跳越快!

后面那人叫我什么,我浑然不听,抄近道,跃斜坡,只顾一个劲地向前冲,向前跑。

终于,穿过茂密的松数林,眼前一片的空旷,只要再穿过那片玉米,前面就是公路,车来车往,只要我能拦下一辆,就可以逃出去了。

此时我的嘴角咧到了耳后跟,眼睛发光看着大马路。

兴奋,遇到崎岖不平的路,奔跑之下,免不了频繁的摔跤。

即便是一身泥土,浑身血污,亦挡不了我前行的脚步,冲往生的希望!

近了,近了,我穿过半截玉米地,我摸到了边,我站上了马路。

不过我最怕的事还是来了。

一股巨大的力道拉着我的头发往后一甩。

月光下,哥哥那张可怖的脸扭曲了起来,宛如地狱里来索命的鬼!

腐败,腥臭的地下室,也就是爸妈房间之下。

我被绑在十字架上,对面的是一张剥得完美的人皮。

看着它,我呼吸仿佛都停止了。

哥哥来到我面前,歪着头,阴沉咯咯笑。

他精美的手指饶有性质地在我皮肤上一戳一戳,语调轻松,像往常一样跟我唠家常。

“梅梅不乖哟,哥哥可是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只想把你当妹妹对待。”

手下的力道蓦然加重,语气也变得憎恶“可是你偏偏要学你那骚货妈妈,来勾引男人。”

内心的恐惧让我深刻意识到,哥哥……他,真的会杀我。

我泪眼婆娑,挑着小时候幸福的时光来讲,到了最后,我歇斯底里大叫“我可是你的亲妹妹,是除了外婆外,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原以为我的话会让哥哥改变想法,谁知,换来的会是一股子滔天的恨意。

他的笑容不在,重重甩了我两个巴掌,刀刻般的嘴唇一张一合,给出了令我梦幻的回答。

我知道我的生母很坏,却不知道她当年能做出怀着与爸爸毫无血缘关系的我,赖上了爸爸,更甚至为了钱,设计车祸送走哥哥的妈妈。

死亡的恐惧笼罩着我,我颓废地垂下了头,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哥哥靠近了几步,让我注意到他脚下的鞋,是凉鞋!

那,之前追我的人是。

这一发现,使我萌生了希望。

那人是谁,他会不会来救我。

9

当刀低在我胸腔,我才意识到事情已经晚了。

哥哥此时很不正常,眼里的精光乍现,宛若艺术品般欣赏着我的皮肉。

他忽地抬头,说出了令我大跌眼界的话。

“梅梅,我爱你,只要我把你吃掉,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我惊得叫破了音。

刀光刺眼,我崩溃的叫声在密不透风的地下室循环了一圈又一圈,而他却更加兴奋了,手起刀落,在我胸前割下一大块肉,我呆呆看着盆上的肉,几秒,剧烈的疼痛才袭卷而来,血染了一地。

我痛苦的哭声,让哥哥揉了揉眉心。

他表情不悦,熟悉他的我知道,暴风雨要来了。

哥哥抿嘴邪笑,全身青筋乍起,从角落扛起把大电锯,优雅踱步。

电锯的咔咔声在密室中响起,我看着飞快跳动的锯齿,不喊,也不叫,完全是慌的。

我极力紧绷着身体,试图在电锯下少受点痛。

可我终究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怕疼,怕死。

就在电锯快要穿过皮肉的时候,我用尽了所有力气去叫。

一道更大的声音盖过了我的叫声。

子弹没入哥哥的手背,掉在地上的电锯转了一圈,血花,烂肉四溅,哥哥的两只脚被完完整整锯了下来。

最后的结果是,我得救了,救我的还是穿着那双熟悉的鞋子的老熟人。

原来大壮哥是潜藏在山上警察,三年前,他们发现一条非法买卖人皮的暗渠,可这些非法分子很狡猾,刚有些头绪,就又溜没影了,为此,警方只好用最笨的方法,在有嫌疑的地点安插人员。

而土生土长的大壮哥当然就是我们这一块地方的不二人选。

“打工回来的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随着越来越多少女离奇失踪,以及哥哥的反常,哥哥一下子成了重点关注对象。

所以我才能保全一命。

住院期间,从大壮哥嘴里得知警察从我家院前挖出几十具女性尸体时,我头皮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胃里的恶心不亚于用人皮吃饭。

原来我夸了十几年的青菜,是这样子种出的。

种种罪证,铁证如山。

不过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明知面对的是死亡,说不说无所谓,对于道上的事,哥哥居然主动全盘托出。

根据线索,警方将那条隐匿在暗处的人皮链连根拔出,困扰了警方多年的案子终于了结。

未来,世界的某处也许还有我们不知道的腌臜交易,不过我相信,国家一定会保护我们。

10

哥哥外婆枪决前一天,大壮哥找到了我。

他表情严肃“严梅,你哥哥说要见你最后一面。”

一提及他,我就头皮发麻,我连忙摇头拒绝。

大壮哥有些为难“这是他配合警方铲除毒瘤唯许下唯一的愿望。”

我看了一眼大壮哥,大壮哥也灼灼看向我。

隔着一层透明,我看着里面瘦脱了相的哥哥,恐惧到达了极点。

他凹陷的眼珠见到我滚了一圈,苍白的嘴唇正以一种惊人是弧度拉着,电话那边重复传来的几声“梅梅,我会来找你的,梅梅你逃不了的,梅梅……。”

他很不正常,我五味杂陈。

害怕,害怕他是真疯了,以至于改变最后的审判结果。

另我害怕的事还是来了,哥哥确诊精神病,被终生囚禁在了精神病院。

可我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一股空前的心悸伴随着我进入了危机。

哥哥从精神病院逃了出来,随后伪装成了乞丐,而我的善良终究是害惨了我。

在一次热心施舍中,我被刺了一刀,一滩血迹蜿蜒成河,而哥哥正癫狂地大笑,嘴里还疯狂在说:“小骚货,跟你母亲一样下地狱吧!”

他抽出了刀,准备再次刺下,我就听到一道枪声。

紧接着就是漫长的漆黑。

再度睁眼,我不是笑,而是喜极而泣。

这条命真硬。

瓷器碎裂的声音吸引到了我,望去,大壮哥也湿了眼眶。

大壮哥又救了我一次,我对他的感激无以言喻。

再次住院,还是大壮哥照顾我。

某一天夜里,他拉起我的手,眼神变得火热,“在山上那会儿你对我的邀请还作不作数?”

我羞涩一笑,贴上了他。

“作数。”

哥哥被大壮哥一枪毙命,外婆被枪决。

这庄案子大壮哥功不可没,他既升职加薪,又抱得了美人归,同事们羡慕极了他。

可只有我和他知道,这其中的危险。

这是他应得的。

—完—

番外哥哥

梅梅的母亲是害得我家破人亡。

精密的复仇之下,我弄死了我爸和这个小三,靠近他们尸体时,我惊奇地发现小三怀里的婴儿还活着。

明知她是祸害的根源,不知为什么,看着奶呼呼的一团,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气引导者我去接受她。

我做出一个突然的决定。

不顾外婆的阻止,收养仇人的女儿。

那时的我在想,她只是一个孩子,什么也不懂,只要不像她那小三妈妈一样,我完全可以把她当成妹妹养一辈子。

可惜现实很骨感。

我三番五次给她机会,她却铁了心要勾引我。

往日的仇恨一下子激发出来,梅梅,正经人你不做,你偏偏要成为我的皮娘子。

我成全你。

后面,我和她玩起了猫逗老鼠的把戏。

可我不知道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石壮这狗东西居然是潜藏在我身边的警察,我顺风顺水的好日子被他毁了。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狂躁,疯癫,很透了世界所有人,特别是我的梅梅。

她的命是我给的,理应跟我离开这个世界,一起坠入深渊。

穷途末路的时候,我第一个想法就是将梅梅带去天堂。

可现实再次给了我重重一捶。

梅梅得救了。

跟着另一个男人离开了我。

而我只能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冰冷的大街,看着他们的背影,等待着死亡。

死的前一刻,我还在感叹。

梅梅,你长大,怎么就不乖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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