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举案齐眉难,拨雾終得见晴天(77)

驾驶室的铁门被打开后,里面的鬼子都被制服了,只剩下掌舵的一个日本人还稳稳地坐在驾驶座位上,旁若无人地开着船继续前行。

姚齐山和徒弟们都很纳闷,难道这个鬼子耳聋眼瞎,还是他天生痴呆不知道害怕?

姚齐山走过去把他从驾驶坐上拉下来,让狗蛋去掌舵。看来这个日本人真是个傻瓜,或者是他已经被刚才的场景吓傻了,他被拉下来以后,默不作声两眼呆滞,仍然保持着坐在驾驶坐上的动作。

三伢子看这个日本人好玩,对他实施进一步的攻击和调戏,无论是拳打脚踢还是恶意捉弄,他始终保持着掌舵的姿势。

姚齐山吩咐徒弟们各司其职,他对狗蛋说:“你专心驾船把它开到乔老板等候的地点,然后原路返回我们集合的地方。”狗蛋满口答应,“哥你就放心吧,我还等着你的涮羊肉呢!”

姚齐山的截船任务看似圆满完成,但他犯下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忘记了乔乾坤和杨团长的叮嘱,不能留下一个活口。

姚齐山安排好所剩事情,和几个徒弟去后舱解决没有处决的敌人,驾驶室里只留下三伢子和狗蛋。

狗蛋谨慎地驾驶着装满枪支弹药的敌船,风驰电驰往接应地点赶,三伢子对狗蛋耍皮影的杂耍饶有兴趣来回翻看。他们俩谁也没有意识到,一个潜在的危险正悄悄地向他们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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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危险就源于大家都以为吓傻的日本舵手,等众人散去他才开始翻白眼眨巴眼睛,因为众人看他实在是痴呆透顶,所以就没有用绳索把他绑上。

其实这个日本舵手不是被吓痴傻,而是瞒天过海装傻逼,他趁三伢子不注意,从高腰皮靴中偷偷拔出匕首,发狂似的向狗蛋扑过去,三伢子猛然一惊慌忙去阻挡,匕首划过三伢子的手臂直刺狗蛋的后胸。

三伢子顾不得看看流血的手臂大声喊,“狗蛋子快闪开小日本发疯了。”鬼子的刺刀和三伢子的喊声同时落下,狗蛋的身子猛地往前一挺,鬼子的尖刀刺进他的脊背,狗蛋的后背立刻被红色印满,三伢子顺手抄起一杆枪,忘记拉栓上膛开枪,抡起枪杆劈头盖脸朝小日本的头上砸去。

鬼子头部受到重击疼的满地打滚哇哇大叫,三伢子看着狗蛋流着血继续驾船,怒从中生接着抽打滚爬在地的鬼子,他边打边说,“我叫你个狗日的装傻装哑巴,我叫你个王八蛋再祸害人,我打死你个生瘟的龟孙……”

小日本都被打断气了三伢子还不解恨,仍然不停地打着骂着。突然船体摇晃起来,它像喝醉酒一样东倒西歪,三伢子猛地打了一个冷颤,他看到狗蛋瘫在驾驶坐上……

姚齐山第一个跑进来,他一眼就看到满身是血的狗蛋,抱起狗蛋声嘶力竭连连大喊,“狗蛋子,狗蛋子你别吓哥,狗蛋子你可不能死啊……”

小齐吭哧吭哧摸索好大一会才开动船,姚齐山说:“小齐开快点,咱们抓紧时间把狗蛋送到医院,三伢子你给杨团长发信号求助,狗蛋子的伤一刻也不能耽误。”

此时姚齐山的肠子都悔青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心慈手软,不该疏忽大意把小鬼子留在驾驶室,不该……

小齐把船开到乔乾坤等候的地点,杨团长和黄坤元开着截获敌人的大绿卡也等在一旁,姚齐山顾不上细说狗蛋遭刺的经过,抱着狗蛋钻进车厢,大绿卷起一股黄土向县医院疾驰。

刘嫚几次徘徊在病房外,她想跟姚齐山说上几句话,尽管她知道安慰的语言,丝毫不能缓解姚齐山内疚伤感的心痛,可是他已经在病房守护狗蛋一天一夜,到现在还米水未进。

春华姨娘和素莲都来过哭过,姚齐山把他们都撵走了,自己守在狗蛋的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一边一边给狗蛋重复说过多次的话。

“狗蛋子你醒醒吧,睁开眼看看我这位不称职的大哥,都怪我粗心大意种下祸根,要是我明察秋毫擦亮眼睛,也不至于让你受这份罪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去见春华姨娘,怎么向你去世的爹交代。”

门外响起敲门声,姚齐山听到了,但他没有心思去开门,原来是乔乾坤和杨团长他们来了。

杨团长拍拍姚齐山的肩膀说:“姚馆长事已至此,你就是再难过也于事无补,咱们要痛定思痛,好好完成接下来的任务,为狗蛋和千千万万被鬼子伤害的中国人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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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乾坤附和说:“齐山啊!杨团长说的对,狗蛋负伤了,难道我们就不难过吗?你的心情同志们都理解,但是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等你去完成,我们都希望你化悲痛为力量,多杀鬼子再立奇功。”

姚齐山朝杨团长和乔乾坤笑笑,这笑里包含着感谢与信任,包含着内疚和无奈。

狗蛋的手指轻微地抖动一下,姚齐山的心跳加速,他把紧握着狗蛋的手松开,再次握紧重新感触,狗蛋的手指又抖动几下,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动弹。姚齐山兴奋地朝杨团长和乔乾坤大喊,“他醒啦,他醒啦,这真是太好了,这真是太……”

姚齐山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话,他们几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狗蛋。

狗蛋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干裂的嘴唇泛着盐白色褶皱,他的鼻翼轻轻扇动一下,接着又扇动几下,姚齐山他们惊喜地发现,狗蛋的眼睛正在努力地挣扎着……

姚齐山像个孩子一样跑出去,边跑边大声喊,“大夫,大夫快来呀!狗蛋子醒来了,狗蛋子真的醒来啦!”

病房走廊里立刻声音嘈杂脚步凌乱,大夫、护士、姚齐山的徒弟们都往狗蛋病房里涌。

刘嫚扒开众人来到狗蛋病床前,她看到狗蛋已经睁开了眼睛,正用迷茫的眼神向大家询问,“我在这儿躺多久了,我还活着吗?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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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嫚弯下腰轻轻地给他往上拉拉被子角,柔声说道:“你已经做过手术眼下需要静养。狗蛋朝刘嫚投去感激一笑,折头想坐起来,钻心的疼痛迫使他放弃。

刘嫚对赶来探望的众人说:“请大家放心,狗蛋已经度过了危险期,现在他需要安静,请大家先出去休息。”

狗蛋的特护病房里,只剩下姚齐山杨团长和乔乾坤。乔乾坤说:“齐山呐!咱们的新任务来了,鬼子的细菌库选址王庄村后的旮旯林,那个地方人迹罕至野篙长的比人高,虫蛇繁多猛兽出没。”

“我们的任务是,阻止日本人在旮旯林附近安营扎寨,破坏他们的实验机械,配合杨团长一举歼灭全部鬼子,重要的问题说三遍,注意是一举歼灭全部鬼子。”

杨团长补充说:“眼下姚馆长最需要的是休息,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回家踏踏实实睡一觉,拿出饱满的精神来迎接这次新的挑战!”

狗蛋看看姚齐山不舍的神情,嘴唇努力几次才得以开口说话,“哥你去吧我没大事啦,我等你胜利回来领我去吃涮羊肉!”

姚齐山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吧嗒接连往下跌。刘嫚说:“好了大师兄,你也不要太自责,男儿有泪不轻弹,照顾狗蛋的事情你就交给我!现在当务之急是你服从安排去完成任务。”

姚齐山还能说什么呢?狗蛋子醒过来给他莫大的安慰。假如狗蛋子真有个好歹,他都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春华姨娘,还有去世的霍一刀。现在狗蛋子转危为安,他才卸下心理上的障碍,不负众望投入到新的战斗……(未完待续)

〔无戒365极限挑战日更营第八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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