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23岁的小伙子,时常提到的是生命、健康、死亡、寺庙、爬山、知足,而不是工作、事业、赚钱、爱情,这是否意味着他是个无用之徒?可能有人以为他会有如此的“闲情逸致”是因为他家境丰厚无忧无虑。可是现实并不是这样。从小到大规规矩矩,大学四年依然兢兢业业,然后又随着大流考了硕士研究生。之所以说随大流,是因为我不喜欢本科毕业之后要干的工作,考研无非可以推迟工作的时间。简单说,就是逃避社会。现在研一上已经结束。看到身边的同学朋友小伙伴都在工作赚钱拍拖结婚生孩子,再想想自己连初恋连自己赚钱都没有,说可怜也不是,说不可怜也不是,大抵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受。
心里有很多事情,其中最重要的应该就是怕死。我非常怕死,尽管此时此刻的我还是很健康很年轻。我真心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无时无刻不在恐惧死亡。在吃饭吃饭我会想到煤气爆炸的场面,在开车我会想到车祸死人的画面,抱着婴儿的时候我会想到小孩子掉下来的画面......最夸张的时候,是睡觉的时候会想到,如果此时此刻自己要死要断气那会的画面,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学习压力大的时候,还会认为自己哪里哪里长瘤了要得癌症了,然后就每天每夜想着是不是要去医院拍片检查......就连现在学校的体检都已经可以让我诚惶诚恐。考研复试的体检、大学毕业体检、研究生入学体检,真的会恐惧到前个晚上都睡不着,以至于第二天体检血压不正常然后护士开始表情语气略凶的对我进行第五第六次测血压。
2015年7月,做了个舌骨囊肿切除手术。其实我到现在都不了解这个手术的大小程度。只不过听医生说,这只是个小手术。但所有大小手术,在我这里,便会是一个大事,非常大的事情。记得,那天晚上,应该是7/22晚上,我是一个人在病房过夜,第二天早上就会手术,所以自己当时心里乱的非常糟糕可是又不得不坚强,想着做手术之后就没事。那天晚上翻到很晚才睡着。第二天,六点多就已经醒了。坐到八点多快九点,医生来叫人说可以进去了。那时的心情简直翻天覆地啊。躺在手术台上,麻醉师是个姐姐,很友好,跟我聊天,说我很面熟(应该是故意找话题聊吧),然后边聊天边打麻醉的点滴,再然后,就完全不记得了。现在想想,自己作为一个局外人来看,自己被麻醉的那段时间,真心觉得很恐惧,可是我又没有意识。人家都说全麻状态应该就像死亡那样。
睁开眼睛,我已经回到了病房。很累,可是恐惧依然盖过疲劳。我跟旁边的医生说,你留下来,你留在我身边。他笑着说,好好好。搁了会儿又说,待会我还要去做手术,你先在这里睡着,没事的。
旁边的那个电脑显示器一直滴滴滴的叫,叫的我心烦。当时还不知道,其实那是我心跳的声音。心跳快到我听着烦,越听越烦。这会,亲妈打电话给爸,让他下楼接她上来病房,她找不到,于是,爸就跟我说了然后跑出去。在他离开我病房的那瞬间,原本心跳的声音就很快,这下就更快了,快的我真的真的要随时心脏爆炸啊,滴滴滴的声音越来越大,我的恐惧程度越来越大,我真的快受不了了。突然,爸又跑回房间了,滴滴滴的声音又慢下来,而我的眼泪才开始哗啦。爸说,走到一半心有点不安就又回来了。或许手术之后,我急缺安全感。
......(晚了,再续)
在年轻的岁月里,对死亡的恐惧真心让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