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快到了,平安夜的前一天晚上,黄炎打了一个通宵游戏。也是在前一天的晚上,秦婧和他提了分手。谁都没有错,黄炎不明所以。没有问原因,只是化悲痛为堕落,他打了一个通宵游戏。
第二天下午,他睡醒之后,下床抽了一根回魂烟,再次感到寂寞。穿上衣服,洗个澡,吃个饭。这寂寞变得没有任何杂质,百分百纯净的寂寞。他决定上街走走,走着走着就不知道自己在哪了。管它呢,死不了!他突然发现,跟死比起来,任何事儿都不是事儿了。分手这事儿也真不算事儿了,总不能真去死吧。
六点多钟天就已经黑了,十二月的晚上有些寒冷。他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哪了,看着陌生的店铺,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他突然有种感觉,自己是游侠,四海为家,各处行侠仗义,美名满天下,但是没人见过他。
不知不觉,三个小时过去,都已经九点多了。这个小镇可真是荒凉啊,没什么人,街道几盏路灯送来些许的温暖。应该没有行侠仗义的机会了。等等!那里有一只狗在欺负一只猫!游侠黄炎拔剑,不对,拔腿飞过去一脚把狗位移了五米。猫趁机逃走。黄炎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件好事,坐在台阶上点了一支烟,就像电影里的剑客,杀了人之后,一定会有一个帅气的收剑动作,还有几秒钟的沉默。
烟头被他弹飞在空气里,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掏出手机,十点整。拨通了秦婧的号码。
“喂?”
“恩?怎么了?打电话干啥?”
“额,没什么事,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别想这个了,只是不合适而已,你还是挺好的啊。你会找到幸福的。”
“不是,我从学校出来一直走,不知道走到哪了。”
“你个路痴!不认识路还瞎走!”
“平安夜嘛,我想验证一下,平安夜是不是真能平安。”
“白痴!你等一下,咱俩手机互相定位着呢,我看看你在哪。先挂一下,一会儿给你打过去。”
在等电话的这几十秒里,黄炎感到了回家的幸福和温暖,只是那隐隐的悲痛就像被锁在了家门外。
电话过来了,黄炎接起。“喂?我现在在哪儿呢。”
“你好像在,你好像真的还在我心里。”
听到这句话,躺在马路上的黄炎激动的站起来,流下了滚热泪水。模糊的视线没有认清楚突然出现的强光是否来自大卡车,但已经晚了,没机会了,他像那只被他踢飞的狗一样被撞飞了。在上帝的眼里,他位移了至少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