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失去”一词,并非指失去物品,失去金钱,失去亲人。而是生活中一些明明相关而又隔之千里的事或人,用一句俗话来概括就是“有缘无份”。
在读书的时候,总有许多“同窗好友”,有些已经失去了音信,有些到现在还在断断续续地联系,还有一些已经成为了生命中的“死党”,无话不说。庆幸地是,这些“死党”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和你吹吹牛、话话情感。然而,让人心生遗憾的是,有些过去的情感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生活环境的变化而失去了昔日的“味道”,说不上陌生,但也谈不上多么亲和。
每年回去都会和几个好友相聚,每次见面都很激动,毕竟时间已将每个人都打磨得有些不一样,容颜,生活,情感都打上了岁月的痕迹。同学中,有些已为人父母,有些初上岗位,在为生活打拼,有些像我一样,也还在读书。
因为好久没见,所以大家都早早地到了预定的饭店,像是很正式的约会一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几句简单的寒暄后,大家坐了下来,服务员拿着菜单走过来并嘱咐我们点菜,小芳挺着肚子不方便,小雨在一旁忙着P刚才和男友拍的照片,晴姑娘忙着端茶倒水,我和娟去定了菜,回来茶已洒满,大家安静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仿佛还有些陌生,时不时抿一下茶,说的话不多,内容也不算丰富,阔别几年,少了许多读书时期的欢声笑语,却多了几分寒酸和生疏。
小芳是我的室友,我俩关系很好,经常换着衣服穿,逛街吃饭都离不开。她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子,生得也漂亮,是多数男生心中的“女神”,曾经还帮我倒过洗脚水,这让我感动了好几年。如今的她,挺着大肚子,因为妊娠反应,脸上多了些许的斑点,她一直安静地做在旁边,默默不语,偶尔淡笑一下,圆圆的眼珠还像当年一样美丽动人。
坐在我对面的是晴,我习惯性地叫她晴丫,记得高中时我们还经常睡在一张床上,畅谈人生、憧憬未来。她是我们几个女生心中的知心姐姐,乐观又懂事,好像遇到什么大的事她都能挺过来,那时的她也喜欢没事或有心事的时候写写东西,而我俩在这一点上也恰好达到了巨大的默契和共鸣,有时不用说什么,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都能把彼此看透。如今,她要结婚了,我问她和男友相处怎么样?她微笑着说:“他对我很好,人也很诚实,虽然有时也会有点小摩擦,但不会影响幸福。”听到她这么说,我很为她高兴,毕竟她确实是一个好女孩,也应该被幸福所供养。她叹了一口气对我说:“在北京打拼很吃力,学历低,能力不够很容易被社会淘汰,平常大小事都要看领导脸色,你看我的皮肤就知道我是被剥削阶层了。”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她的脸色有几分憔悴,皮肤粗糙,没有二十几岁姑娘的那种亮色,本来想劝她换个小的城市、找个轻松点的工作,但是话到嘴边又回去了,毕竟这是人家小夫妻俩的生活和追求,我也不便多说什么。
吃完饭已是下午两点,我们拎起包走到门口,舍不得分别,但也没有明显的挽留,时间太过匆忙,像是无形地遗忘了很多情愫。娟看出了大家的心思,提议找个地方喝杯奶茶。于是,我们沿着路找到了一家奶茶店坐下,也只能是这样,因为朋友之间感情也就无非是喝喝茶、聊聊天、唱唱歌……好像找不出更有意义的表达方式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渐行渐远",没有太多的分别,也没有过分的留恋,平淡如水,像是给我们每人一段缓冲期,来适应未来路上的孤独和失去,接受并尊重我们世间的离别,然而,这种“失去”不悲不喜,让人明白了什么叫“顺其自然”,有时想想,老子先生的“顺应世间万物”蕴含了很多生活的奥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