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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发出今天的日更文,才发现今天是9月9日。9月9日,你注意到了吗?注意到是什么日子了吗?当然不是重阳节了,重阳节是农历九月九日。
9月9日,应该是我们不该忘怀的日子;我们伟大的领袖毛主席,是在47年前的这一天逝世的。
我难忘我那个幼小的年龄:8岁。刚上一年级。难忘那个泪水最多的1976年。
元月,数九隆冬,我们在微弱金黄的冬阳下做早操。老师告诉我们:我们的总理周恩来逝世!我们学校规定:一周内不唱歌。要求学生们最好不要打闹玩耍,高声喧哗。长大后才知道,那一年还有史诗级别的十里长街送总理,清明节天安门广场的大规模悼念。
过了春节我9岁,上二年级了。
7月,敬爱的朱老总也与世长辞,之后的唐山大地震惊天动地。我们是在一个雨夜被村干部叫起,硬逼懒惰的父亲在大门口的树下搭起了防震棚。
9月9日下午,我正在院子里玩耍,听到从地里回来的父亲说:毛主席逝世了,你们听广播里的哀乐。我不懂,但觉得人们的心情极度凝重。
之后,是曾经批斗人的大会变成了大规模的悼念会。
大队部的一个大室,布置起了庄严肃穆的毛主席灵堂。人们都扎起白花戴胸前,缝制黑纱戴臂上,村民们以生产队为单位,学校以年级为单位,分批次到毛主席灵前哀悼。
听着比我大一岁上三年级的堂哥讲述他们听着讲述忍不住痛哭的情景,我的心啊,不知道有多羡慕和敬然肃然!下一次该我们了吧,但还是没有等来!
放学回家,听妈妈、娘(读第一声,母)和邻里妇女们谈论:
“今下午咱村那几个老婆去哭毛主席了!”
“真是的,一个个裹着小脚,没想到哭恁痛,有几个拉都拉不起来,真像哭爹哭妈的。”
“唉,这些人才是真的觉得毛主席救了她吧。”
“ra们才真是享了毛主席的福!那才真觉得毛主席是救命恩人!”
听着这些议论,我在脑补着那画面,真想到“毛主席纪念堂”看看啊。我曾扒着大队部的门缝往里看过,只朦胧看见昏暗灯光下,墙上毛主席像上垂着黑纱,上方一行白、黄等素色花,下边是不知放了多少个的花圈。一般是去一个单位送一个花圈。
据说那几个老太太是自己动手做的花圈,小花、黑纱,花费都是自己的钱。她们叫我真正感受到了“毛主席是人民的大救星”,“毛主席恩情比海深”,“爹亲娘亲不如毛主席亲”,“毛主席永远活在人民心中”。这些都是我在当时各处看到读到的标语上的话,报纸上的大幅黑字。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觉得人们已渐渐走出了悲恸,还看到一些干部臂上仍戴着黑纱。我觉得人们悼念毛主席的活动至少一个月。
忽然,一个大半夜,我们又被大队干部叫了起来,到我们村大队部所在地--月楼集合,说是要举行庆祝活动,粉碎“四人帮”了,华主席上台了。真的,大队部顶上的大喇叭里锣鼓喧天,和二里外邻村喇叭里传来的声音相碰撞相交织,打破夜的宁静,震荡暗夜下的旷野,传得很远很远。
这是一个难得热闹的时刻,全村人几乎携家带口倾家出动。当我随大人们走出家门口时,就听到我们村自已的锣鼓铙钹也已经震天响了。
待全村人集齐,大队干部让队长按户查名,以生产队为单位排好队伍,我们村那时共7个生产队,我家是第三生产队。大队干部简单开会讲话,宣布了大好喜讯之后,开始了绕村庆祝大游行。
先是一串大鞭响过,然后锣鼓开道,一至七队依次跟上。大队干部在队伍前列,不停地带领人们喊口号:“坚决拥护华主席”“打倒王、张、江、姚‘四人帮’”,“继承毛主席遗志,将革命进行到底”……
半夜三更的,虽没有灯火,虽然乡村里街巷狭窄坑坑洼洼,但都是熟路吧,队伍先是向西沿一条村边路到村西头,后拐向贯串全村东西的“大街”,到村东头,又向南沿村东一条”大路,又转回到月楼处大队部。
一路上,以锣鼓声为基础音,一直没中断过。然后是口号鞭炮声相间杂,好像还有闪光雷,那可是那个时代少有的,较多单独放的是两响炮,也叫二踢脚。我觉得那个夜里放的鞭炮抵得上我们全村过几个春节放的鞭炮了。
游行基本顺利,中间一个小插曲是一队一个四川藉的小媳妇突然羊癫疯犯了,使队伍略停了一下,让人把她发落回家。游行结束,我们回家又睡了一觉天才亮。
第二天上学时看到路上到处是红红的纸屑,一些同学走着拾着未炸的鞭炮。放学回来的路上,便看到大队干部在几处用谷杆绑扎“四人帮”的草人,用纸糊上各自打着X的名字。然后是各处沉痛悼念的黑色标语已换成了红、黄、绿纸写的标语:“热烈庆祝……”“坚决拥护……”“你办事,我放心””华主席是毛主席的好学生”“华主席是毛主席的好接班人”“狠批林彪’四人帮’””坚定继承毛主席遗志,把无产阶级革命事业坚持到底”。
从此,我家的墙上,很久很久贴着两张主席像:毛泽东主席和华国锋主席。
1976年,中国人民由悲痛的1月,经历大地震的惊恐,到沉痛的9月,到欢庆的10月,终于又拨云见日,扬眉吐气。
写至此,已是2023年的9月10日。昨晚伴随这篇文字的还有哗哗的大雨。天明雨住,推窗看去,又是一个清新明朗的天地。
多难兴邦!敬爱的周总理,朱老总,伟大英明的领袖毛主席,这盛世如你所愿吧?安息吧!你们和所有为我们今天的美好祖国幸福生活的付出生命和鲜血的先辈们,我们永远怀念您!
伟大领袖毛主席,你永远活在我们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