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湾畔的中国小姐
中专刚毕业,我就到波斯湾一家酒店的Tea garden工作。它紧邻一个舞厅,晚上生意特别好,因为有来自于全世界的各种各样的节目表演,而阿拉伯人又保守闭塞,所以对新奇的东西就特别容易引起注意。举一个例子,阿拉伯的女人穿的严严实实,所以,当阿拉伯的男人看到 国外开放的女人穿的暴露一点,那个眼神,天那,自从看到 就不会离开,有的甚至站起来看,直到看不到为止 ,眼馋到这种地步,可见内心该是怎样的一种好奇与渴望?他们真的太有钱了,但是,因为都信仰伊斯兰教,而伊斯兰教教规又特别严,所以他们的言行都被控制的特别严格。
那天傍晚,当我和Laur正在服务客人咖啡时,两个看似中国女同胞过来问我:Chinese?
我立刻微笑着跟她们说中文:你好!
她们也笑着跟我问好。然后就问我:为什么酒吧(酒吧在舞厅里)不允许我们中国人(中国女人)进去?
我也感到纳闷,于是我跟她们说我去问一下值班经理。
我:Mr. Ibulahim,Why Chinese ladies can’t go into Caramba ?(中国女士为什么不能进入酒吧?)
他:This is not my decision(这不是我的决定)
我还据理力争,认为他们有歧视中国人的行为,我又问一遍why,他依然回答:This is not my decision。我虽然生气,但是却改变不了事实和决定。于是我回到原处,那两个漂亮的小姐姐还在那里等我呢!
我带着苦笑跟她们解释:这是酒店的管理规定,不是经理所能决定的!
她们谢过我,然后离开了。
我是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小伙子,还没有经历过什么世事,但是,一种朴素的爱过情怀和乐于助人的基本品德我是有的。那两个女孩走后,我的菲律宾同事跟我说:你知道为什么酒吧不让她们进吗?
我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他告诉我:一开始,中国女人和其它国家女人一样,进出自由。可是,时间久了,味道就变了。酒吧里中国女人太多了,她们又从不消费,她们进去就是“钓鱼的”,来一个男客人,她们就迫不及待地围上去谈价格,也就是说客人几乎没来的及消费,就被中国女人“钓”走了,这样一来,酒吧还怎么挣钱?你看人家俄罗斯,土耳其,黎巴嫩,东欧女人,本身长的就漂亮,皮肤白,好看,又斯文。她们进来时,一个人点一杯Cocktail或Buddwiser,静静地坐着等待(也是“钓鱼的”),男人呢,邀请她们跳舞,喝着XO,whiskey,氛围好,心情高兴,越高兴,就越想喝酒刺激,这样,酒吧就能赚多钱,对不对?但是,中国女人一来,就破坏了这种环境,那酒吧还怎么挣钱?即使做小姐,也要有“素质”,基本的公共礼仪和风度也是要有的,哪怕装,也要演的像,对不对?
他还告诉我,Romandan(另外一个酒店的酒吧),too many Chinese ladies. so cheap.
我感觉到他那时在侮辱我,并生气说:Nounsense(胡说八道)
他看我生气,小声对我说:今天下班我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了,我说的是一个实话,与观点正确错误无关。
说实话,我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第一次听一个外国人说自己的同胞如此不堪,肯定很难受。但是一想,他是我最好的一个朋友,我们互帮互助互相理解和尊重,他绝对没有羞辱和歧视我的意思,正如他所说他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绝对没有贬低和嘲讽的意味。于是我决定看看这个我还不太了解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如Laur所说?毕竟,生气和怨恨只能符合一时的情感需求,但它并不能解决什么和改变什么,于事无补。当你真正静下心来,走近事实真相时,也许,它更能让你思考和认清现实。改变需要认知和能力,而不是空有一番热情!
下班后,我真的跟他去了,如他所说,里面几乎都是我的女同胞,而且,年龄都偏大,醉酒搂搂抱抱的,跳着贴面劲爆舞不知羞耻进行挑逗的,耳鬓厮磨打情骂俏的,不堪入目拉拉扯扯的……
看着她们,我的心情仿佛一下子掉进十八层地狱,被各种各样的鬼魂拍打,我所有爱我同胞的尊严被眼前的事实揉碎一地,那五彩斑斓的彩灯不停地在变换色彩,仿佛要用扑朔迷离和醉生梦死的朦胧把我和我的世界一起埋葬,刺耳的尖叫声把我的灵魂划开,任由气血在虚弱无助中无尽地流淌……
我永远不希望我的同胞是这个样子的,以这样主动的方式被人看不起。生活多难,哪个容易?难道非要以这样带着羞辱自己和自己同胞的方式完成生命的救赎吗?尤其在国外,你们这样,我们都抬不起头,真的让人羞愧!
站在波斯湾畔,看着滚滚而来的浪花,心情沉重,也许,曾经的她们也如浪花,带着晶莹剔透的好梦而来,心却破碎在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