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朴树接触还是起于初中时大姐、二姐她们买的卡带。那时随身听播放出来的声音是什么味道?阳光的,苦涩的?记得不很清楚,但那小小的随身听确实总不断将朴树的歌送出来,在屋子、院子里回荡、绕圈似地叫着,喊着。但有这么一首歌却是让人听后满满的悲,又是满满的喜。也真是奇怪,初中的年纪在听歌时却总听出悲的感觉,真是不应该;也真是不正常,十几岁的时候自己可以从一首“悲”歌听出花儿的“喜”。看来自己从未有过正常的情感啊。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她身旁 ,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花儿的颜色常人都可见,花儿的喜怒哀乐却少有人可以瞥见。圣爱克苏佩里的小王子在沙漠中听到了水的欢欣、听到了水咕噜的笑声、听到了水井的歌唱,是不是人只有童真了才可以发现这个世界上的一些惊奇?也或许这个世界的惊奇只属于小孩子吧。那么,朴树属于小孩子吗?他的花儿被一片笑声唤醒,他看到了花儿们生长的角落,却听不到她们的笑声。她们也在欢笑吗?她们在欢笑什么呢?她们会是在哭泣吗?会有人去安慰她们吗?这个世上会有其他人注意到了她们的喜怒哀乐吗?朴树不知道,身为旁观者者、听者的我们也不会知道。这是个被隐藏了的相遇,也可能就是一场梦境中的相遇,彼此看不见、听不见,但可以感触到对方的存在,即便这两重世间已然相隔“人海茫茫”。
她们都老了吧? 她们在哪里呀?
幸运的是我…… 曾陪她们开放……
变化的东西想要停止,需要一个强大的力来阻止,但暂时的停顿岂不是更需要一个更加强大的力?可能吧,但凡做一件事,就会追求一个结果,但结果的出现也预示自己这一征程的结束,接下来需要继续探寻下一个结果,如此往复,不能停歇。时间不也是这样吗?谁小的时候不盼望着长大?小小的身体里都藏着大大的愿望,都期待着时间的过渡能够将自己预期的结果拿来。就像小学课本上说的,“山的那边是什么?山的那边还是山。”也当然,山并非原来的山,感触也非原来的感触。时间会帮助人前进,脚步会将人带到预想不到的、或好或坏的世界中。这就是生活。谁也不知道前方究竟会有什么,但是前行看到新奇的东西总会激起人的兴奋;另一方面,前方是否也有过去呢?前方是不是也曾经也幻想想要继续“前行”呢?
时间带不来成功,时间和成功无关。是吗?成功是怎么被定义的?是谁告知了世人成功的含义?还是人自己寻找出来成功的含义?都可以是,也都可以不是。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想她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她还在开吗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去呀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 散落在天涯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
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
如今这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
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yiya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yiya
日出与夕阳哪个更受人欢喜?可能是日出吧?也可能不是。但它们同属一个星体,它们也未曾改变过自己的形态,只不过地球人从自己所处的时间、所在空间、依着自己的心看到了不同的“景”。但事实真的很重要吗?一切如多都太明白精确,童真岂不就太少了吗?
朴树看到的是什么“景”?朴树是从哪个角度看到自己的“景”呢?他就像一个孩童样拥有了一个梦,而这个梦终究是要醒的,不是吗?当一切终究要改变时,你可以做一件祝福的事情吧?只能做这么一件吗?也还可以做一件感恩的事儿吧?祝福她们吧!
四散开来的不仅仅是一场梦,还有一种心愿。梦散了会破,心愿分散了可以到达自己想要祝愿的地方。朴树的花儿在人间,在梦中,在他梦醒的人间。
你的呢?
在一篇新概念作文里看到郭敬明听这首歌的感触,他说自己听到了流水的悲伤。觉得很贴切,记了很多年,记住了。朴树哼唱的部分似乎是在召唤,似乎是在吟唱,它没有固定的话语意思,却有种无力的悲伤与道不尽的凄婉。那就像风从大地刮过,树叶随风打着转,在空中飘荡、再飘荡,然后轻轻坠落。它飞起来过,它俯瞰过自己贴着的大地,它飞起来的时候看到了自己的孤独。
它还是会回到大地的怀抱,它终究是回到了大地的怀抱。
朴树,他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