苜黎坐在卧室的梳妆台前,在自己的脸颊上,贴上了一只防水的创可贴。
1.梦魇
一个小时前,她还为了给一个素未谋面的小男孩出气,而与高年级的同学打架。
叔父是一定会担心的,只是他一直忙于工作,才无暇顾及。
苜黎3岁的时候,父母在一场瘟疫中去世,她只得跟叔父相依为命。
叔父是一名生物学家,多年来一直穿行于各种秘境之间,与各种生物标本为伴。
叔父的实验室是绝对的禁区,一直到17岁,苜黎都没有机会进去过,里面到底有什么,自然是不得而知。
外界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言,就是叔父做着非法的动物实验,更有甚者传言叔父违法做人体试验,但有一个传言与苜黎相关,那就是14年前的那场瘟疫,与叔父的实验有关。如果说传言是真的,那么叔父就是杀死父母的幕后元凶!
夜幕降临,风吹得阳台上的风铃铃铃作响。一场噩梦在苜黎的脑海中绽放,噩梦中,苜黎在一片神秘的森林里拼命地往前奔跑着,虽然前方一片幽寂,但却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她,那是她母亲的声音,母亲喊着:快回来,孩子快回来!
梦中的奔跑,光明逐渐临近,却在一阵凌乱且诡异的声音中骤然湮灭。
苜黎睁开眼睛,见窗帘飘舞着,凌乱的风拍打着窗棂,发出咔咔的声音,苜黎向着窗棂凝望许久,窗子旁边,就是一道通向神秘之域的门,那就是叔父的实验室。
实验室的门终究被打开了,随后又“砰”的一声关上,好似有人有意为之,事实上,那只是门受重力影响的结果,苜黎被吓了一跳,随后,便是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黑暗之中,苜黎的耳边却好似响起一丝幽灵般啜泣的声音,伴随着屋外的风声,令人毛骨悚然。苜黎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终于找到了灯的开关,打开灯后,灯光昏黄,却更添了恐怖的气氛。各种动植物的标本有序的陈列在台子上,其中就有一片长相奇特的叶子,它形似柳叶,却要比柳叶大得多,长约有一米,那是苜黎从未见过的物种。苜黎无暇在这片大号柳叶上花费多少精力,她这次溜进实验室的主要目的就是找寻一些关于14年前那场瘟疫的蛛丝马迹。文件柜像是许久都没人打理的样子,上面已经积了一些灰尘。在文件柜里找寻了半天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份关于14年前的S病毒研究报告。
她的手一直抖着,始终没有勇气掀开第一页。
“小黎,小黎!”
门外响起了叔父的喊声,叔父喊了两声,脚步声离实验室越来越近。苜黎紧忙将文件放了回去,关了灯躲在角落。
叔父打开了门,又开了灯,手上提着一把还染着血的锯子。躲在标本后面的苜黎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吓得不敢出声。邪恶的形象立马在苜黎的脑海中浮现出来,此刻她几乎可以断定,叔父就是杀害父母的元凶。
此刻的叔父一定是发现了端倪,提着一把带血的锯子,就是为了要杀人灭口!
叔父又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小黎!——”
此刻的苜黎却慌了神,一不小心哭出了声音。被叔父发现后,便仓皇逃窜,门被叔父堵着,苜黎便只好向里面跑去。
叔父一边追,一边喊着:“站住!”
慌乱中,苜黎发现了一扇画有骷髅头的门,于是毫不犹豫地打开门冲了进去。叔父想要制止她,但为时已晚。原来这扇门通往一座山林,是实验室处理废料的地方。
苜黎一边慌乱地跑着,一边回头确认叔父有没有追上来,随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苜黎微微睁开了眼睛,发现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晃动着,像是一根长长的枝蔓,长着长约一米的两排叶子。苜黎有些印象,那叶子跟在叔父实验室里面看到的十分相似。她想努力地睁开眼睛看清楚,可已经没有了力气。
2.莫托
苜黎在一堆篝火旁缓缓醒了过来。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个穿着皮衣,戴着圆顶帽的猎人。猎人正烤着一只野兔,见苜黎醒来,就问了句:“你醒了?”
苜黎点点头,看着这个陌生的身影,疑惑道:“你是?”
“我是猎人莫托,真是新鲜,你是我10多年来唯一见过的同类,而且……还是个女人。”
苜黎听着声音好似有些磁性,只是他压低了帽檐,看不清容貌。
“谢谢你救了我,我得走了!”苜黎一边说,一边站起身就要离开。
“你走不了!”莫托懒散地说了句。
“为什么这么说?”苜黎疑惑道。
“这里我走了10年了,愣是没走出去,你如果不信,可以走个试试。”
“那你也是够笨的,10年都没走出去。”说完,苜黎捂着破破烂烂的裙子向前面走去。
“再提醒你一句!”莫托缓缓转过脸,淡定地说:“这里晚上野兽出没,你难道就不怕?”
“我……不怕!”苜黎嘴上说着不怕,心里却怕的不行。
“还有……”
“还有什么?”
“这里住着一头吃人连渣都不剩的怪物!”
“什么怪物?”苜黎大着胆子问道。
“它是我的老对手了,我给它取了个比较文艺点的名字。”
“什么名字?”
莫托压低了嗓子,说道:“幻叶之灵。”
莫托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苜黎紧张到了极点,她想起昏迷时候自己看到的那枝蔓一样的东西,忽然感觉这家伙说的应该有些道理,但话既已出,又怎能反悔,还是犟着脾气向前走去。
眼见着篝火越来越远,周围也越来越安静,苜黎渐渐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还野兽,还怪物,就知道吓唬人。”
正说着,突然一只松鼠从她眼前蹿过,吓了她一跳。她突然想起自己还带着手机,打开手机手电筒不就可以照路了,但一摸身上什么也没有。心想着也许是弄丢了,也许在猎人那,但那猎人一看就不是好人,还是趁早逃离这是非之地吧。想到这里,更是两步并作一步走。
走了不知有多久,前方大约500米的地方传来了车声。一阵喜悦涌上心头,苜黎加快脚步往前走着。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走出困境的时候,突然,几片长长的叶子在她面前浮动起来,随着浮动叶子的增加,频率的增大,便发出了锵锵的声音,好似铁甲碰撞的声音,几根巨大的藤条宛如几条巨蛇,在她周围盘绕起来。
苜黎害怕地尖叫了起来,这叫声也引来了枪声。
几声枪响后,藤条打开了一个缺口,猎人莫托带着苜黎匆匆逃离,那一刻,苜黎瞥见了莫托俊朗的面容。
逃至篝火旁,苜黎仍心有余悸。
“怎么样?我的话你还信不信?”
“可是,我明明听到了汽车驶过的声音,说明那边就有一条马路呀。”
莫托不禁摇头笑笑。
“那是幻灵给你制造的幻觉,好让你进入它的圈套。”
“真的?”苜黎将信将疑。
莫托点点头,一边点头,一边看向了苜黎白色的披肩。她的衣服穿得略有些暴露,再加上发育比较成熟,一条难以掩饰的事业线已经十分突出地暴露出来。苜黎紧忙捂住了胸口,紧张道:“看什么看?”
“你的外套不能要了,已经被幻灵的毒液污染。”
苜黎低头一看,才知道自己的披肩衣角已经染上了一大块绿色的霉斑,于是紧忙脱掉扔进了火堆。
脱掉外套,便只剩下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苜黎双手环抱,生怕被这个色狼占到便宜。
莫托将烤熟的兔子掰下一条腿递给苜黎,一边笑道:“我就算要上你,也肯定会走个流程。”
“什么流程?”
“这么说,你同意我上你了?”
“流氓!”苜黎向着莫托翻了翻白眼。
莫托笑了笑说道:“吃点东西吧,然后睡上一觉,其它的,等天亮再说。”
苜黎渐渐地睡着了,莫托抱着猎枪,望着苜黎隆起的胸,不禁咽了口水,十七八,正芳华,再加上长着一张清纯可人的面庞,这样的苜黎更是让人浮想联翩……思忖片刻,莫托还是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苜黎的身上。
3.幻灵
第二天早上,苜黎发现自己身上披着猎人莫托的外套,心里顿然有了些感动。但四周望去,莫托已经消失。篝火已灭,只剩下一缕残烟。一轮旭日升起,空气有些湿热。苜黎放下了外套,准备离开,毕竟无论如何,这里都是是非之地。
但走没多远,几声枪响打破了寂静,莫托捂着受伤的胳膊逃了回来,随后趴到在苜黎的脚下。苜黎紧忙蹲下,有些不知所措。
莫托抬眼望着苜黎,悲观地说道:“我……又一次失败了!”
“那,那现在怎么办?”
“快,扶我起来,我带你去一号基地。”
莫托带着苜黎狼狈地逃到了一个山洞,苜黎为他清洗包扎了伤口。
“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走不出这片森林?”
“你要不想说,我问也没用啊!”
莫托点点头,开始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10年了,10年,我没有一刻不想离开这令人生恶的地方!但可恶的怪物,却一直阻挡着我的去路。”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切还要从10年前的那个午后说起。我和我的好友来到山林里探险,却无意中涉足了恶魔的禁地。魏莱死了,我却沦为了恶魔的玩物,说起来我是猎人,可实际上在这场猎杀游戏里,我才是猎物,真正的猎手,是幻灵。”
“魏莱,就是你那个好朋友?”
“是,当时我们比你大不了多少,20郎当岁,都怪一时贪玩,葬送了大好年华。”
“那幻灵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明白,但是魏莱死后不久,我逃到了这个山洞,并在山洞里发现了猎枪。我想这就是上天的旨意,让我奋力一搏,能够逃出生天,可没想到,一切都是徒然。”
“为什么呢?”
莫托拿起猎枪,打开了弹夹,给苜黎看了看,弹夹是满的,12发子弹。莫托装好弹夹,向着空旷的洞外连打了12枪,苜黎吓得捂住了耳朵。
莫托再次打开了弹夹,发现弹夹依然是满的。苜黎惊奇地接过弹夹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还不明白吗,这一切都是幻象,假的!”
苜黎摇摇头,表示不信。莫托则装上弹夹,将猎枪送到了苜黎的手上,并把枪口对准自己的胸膛。
“不信你可以开枪,这一枪打不死我。”
苜黎有些紧张,但最终还是没有扣动扳机,她还不想因此背上杀人犯的罪名。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苜黎问道。
“这很明显,幻灵把我当成了它的宠物,没到它玩腻的时候,它不会放手。这10年来,我无数次地想要以自杀来躲避这种痛苦,可无论我自杀多少次,选择什么样的方式,我都会在第二天醒来时安然无恙。”
也许是情之所至,莫托痛苦地流出了眼泪,苜黎同情地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说说你吧,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莫托抬眼望着苜黎问道。
“我是为了躲避叔父才不小心来到这里的。”
“叔父?不会是电影里面演的那种叔父乱伦的缘故吧?”
“你……混蛋你!”
苜黎气得狠狠锤了一下莫托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叫你不会说话!”
“好好,你继续!”
“我爸妈死于14年前的一场瘟疫,我一直怀疑这跟我的叔父有关系,因为他的非法实验。而且我最近找到的证据,证实了我的猜想。”
“所以你的叔父想杀你灭口?”
苜黎拼命地点点头。
“坏人真的变老了!”莫托叹了一口气,随即说道:“我昨天其实是骗你的,也许你可以出去,因为也许,你身上没有诅咒,你有走出去的机会。”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晚上走很危险。”
苜黎点点头,站起身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问道:“那,那你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这是我的命运,每个人都是一样的,都有自己的命运,你就不用管那么多了。”
苜黎正要走,却又被莫托喊住。
“昨天跟你开的玩笑,别放在心上。”
苜黎莞尔一笑,转身走出了山洞。
4.绝境
一路上,苜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计划好出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报警,揭露叔父的罪行,然后到同学家躲避一段时间。等一切尘埃落定,就剩下去追逐自我的人生。想到这里,苜黎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另一边,一队人马正在密林中找寻着苜黎的踪迹,领头的正是苜黎的叔父孙博文。
孙博文一边找,一边大喊着“小黎,小黎,你在哪儿啊!”
他的目光倦怠,明显操劳过度。
苜黎听到了叔父的喊声,紧忙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然而一转身,就碰到了那个可怕的怪物。苜黎吓得立在了原地,只见幻灵缓慢地立起身躯,呈现出进攻的姿势。
而另一边,叔父也似乎听到了动静,带着人急速赶来。
“小黎,不要冲动!”叔父焦急道。
而叔父手下的那些人却一个个打了退堂鼓。
“教授,这……这是什么玩意儿?”一个手下瑟瑟地问道。
“大家都不要轻举妄动。”
“老教授,我们只是陪你来找个人,可不是来送命的啊!”只见那下属吓得紧忙逃窜。
这一下彻底惹怒了幻灵,幻灵向那一帮人猛扑而去,霎时间血肉横飞,十几个人四散而逃,教授也捂着肚子被手下搀扶着逃开。正当幻灵转过身追寻苜黎的时候,猎人再次出现了。
只见莫托拉着藤条像荡秋千一样地穿行于林间,一边还吹起口哨吸引幻灵的注意,几声枪响后,苜黎再次被莫托救下,两人躲在一处草丛中。孙博文的手下一个个地落荒而逃了,只剩下他自己还捂着受伤的肚子寻找着侄女。
孙博文大声喊着:“苜黎,苜黎,叔叔知道,叔叔对不起你,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解释一下吧,再怎么着,也不能待在这危险的地方啊,跟我回去吧!”
苜黎望着无助的叔父,竟有些哽咽。莫托却举起了枪,问道:“需要让我帮你解决他吗?”
苜黎紧忙拦下了莫托的枪。
不多时,孙博文的一个手下哭喊着跑过来说:“老教授快跑啊,怪物来了!”
孙博文只好跟着手下逃离。
苜黎转头一看,才知道莫托左边的大腿受了伤,血液正哗哗地流着,莫托也因失血过多昏迷。
莫托醒来时,发现苜黎正在为自己包扎伤口,而以他的视角,苜黎那丰满的胸部已经一览无余。
莫托冷笑一声,问道:“包扎它干嘛?第二天一切都会恢复!”
“那你得承受痛苦不是?”苜黎不以为然道。
莫托嘿嘿笑了起来。那一刻,火光映在苜黎的脸上,也将莫托的心彻底燃烧。他缓慢地坐起来,贴在苜黎的脖子上吻了一下,苜黎紧忙后退,想要反抗,谁料莫托早已经死死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不行,放手啊!”苜黎喊道。
苜黎越是反抗,莫托就越兴奋,莫托脸上洋溢出淫荡的笑容,喊道:“我给你两次机会,你都没走,说明你对我还是有意思的!”
说完莫托开始撕扯起苜黎的衣服,苜黎无望地喊了出来:“住手,不要啊!”
紧接着,就是一阵痛苦的哀嚎,响彻整片山林。
5.对决
苜黎恨透了这个夺走自己第一次的男人。
她的衣服被撕得稀巴烂,散落一地,血液一直流到了脚跟。
苜黎赤裸着身子,面对着同样一丝不挂的陷入沉睡中的莫托,瞬间怒火中烧。苜黎举起了猎枪,将枪口对准了莫托的心脏。
听到子弹上膛的声音,莫托紧忙睁开了眼睛,随即笑道:“开枪吧,反正我又死不了。”
“但会痛苦!”
苜黎说完,便照着莫托的命根子扣动了扳机。
莫托捂着被打了的命根子,哀嚎不已。
“你这个疯婆子……”
话还没说完,另一枪便招呼在了莫托的脑门上。这一次的死亡似乎对莫托来说不太一样,一抹微笑在他的脸上绽放,只见他用最后一丝气息说了句:“终于……自由了!”
苜黎穿上了莫托的衣服,随即带上猎枪出发,她决心这一次就算死,自己也要走出这片森林。山洞外大雨如注,道路崎岖又湿滑,苜黎在路上跌倒又爬起,如此反复好几次。当一道闪电劈开长空的黑幕,盘踞在树林上方的幻灵再次显露真身。
苜黎知道,这将是她与幻灵最后的角逐,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苜黎缓缓抬起枪,将枪口对准了幻灵的脑袋,待时机成熟后,一发子弹打了出去,谁知那根本不是幻灵的脑袋,而只是它的伪装,刹那之间,幻灵的身上飞出几片长长的叶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苜黎缠住,苜黎死命地挣扎着,却始终是无济于事,几片叶子裹挟着苜黎飘到幻灵的面前。
幻灵的头被细密的叶子挡着,发出深邃又神秘的声音。
“你杀了我的宠物。”幻灵怪叫道。
“所以呢?”
“所以……嘿嘿嘿嘿,你来做我的新宠吧!”
“想得美!”
“那你就得死!”
说完,两根细细的藤蔓死死缠住了苜黎的脖子,令她窒息。
“或者,我死,嘿嘿嘿嘿!”
下一刻,猎枪又回到了苜黎的手中,枪口对准了幻灵的头,而此时,另一个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像是一位20岁的男孩发出的声音,在说着:“不要,别上他的当,你杀不了它!”
“不,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幻灵与那声音争辩起来!
“我已经复仇了,不要再殃及无辜!”
幻灵似乎自己陷入了癫狂,与另一个神秘的东西争斗起来,苜黎也趁机撕开了叶子,摔落在地上。
不多时,终于在一次火花四射的爆炸中,幻灵湮灭了。随后,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子躺在了地上,之间他的胸口上插着一把镶有翡翠宝石的匕首,鲜血直流。
苜黎确信那人还没死,走上前去问道:“刚刚是你吗?”
“是,是我……”
“怎么会这样?”
只见那人望着胸前插着的那把匕首,笑着说道:“我是魏莱。”
“你就是那个人?”
“莫托没有跟你说实话,当初我们一起来找寻宝藏,可莫托却为了独吞宝藏对我下杀手,这一刀,就是拜他所赐。”
“那幻灵是?”
“它本身就是这片领地的主人,借助人体幻化成怪物为祸人间。我们被它困在这里,生不能,死不得,整整10年,这10年,我只有2个愿望,第一是杀死仇人,第二是杀死自己。如今,谢谢你,是你帮我了却了夙愿。”
“不,你还没死,我带你走出去!”
魏莱微微摇起了头说道:“谢谢你,我的能量已经耗尽,走不出去了。”
说完,魏莱硬生生拔出了那把匕首,递到苜黎的手中,坚定地说了句:“活下去!”
魏莱终于倒下了,苜黎为他挖了坟墓,而后便独自一人上路。
6.湮生
天空已经拂晓,雨也渐停,当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大地上,万物已呈现出一片生机盎然的样子。树林边上的公路旁,一个姑娘穿着男人的衣裳,向着奔驰而来的汽车摊开了手掌。
到了同学家后,同学给苜黎换上了一身新衣裳。她拿起了座机,起初想拨打110,但停顿许久后,还是拨通了叔父家的电话。不多时,终于有人接了,是隔壁的赵阿姨。
“是小黎啊,你可算有消息了,你叔父他快不行了,在市一院,你快去,说不定能赶上见他最后一面。哎呀,你这孩子,可真是命苦啊!”
苜黎挂掉了电话,终于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闺蜜跟着她去了医院,最终还是没能赶上见叔父最后一面。而叔父留给她的信中,也说明了一切事情的原委。
14年前的那场瘟疫,的确跟他的实验病毒外泄有关,他努力地研制过解药,尽管最终无果,但他尽力了,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那就是立下终身不娶的誓言,将3岁的侄女视如己出,一生呵护照顾。
看到最后,苜黎没有落下一滴眼泪,走出医院的长廊,才发现外面微风和煦,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