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生活里的所有磨难都像水蒸气一样漠然地漂浮在某处空气里,直到你走到他面前,才发现一切都是暗中注定的事情,他向你明码标价的诉说着将会从你这里拿走什么东西,然后你会明白,你的损失和得到从来都不是正比,所以你开始询问生活的意义,可这也是那空气的一部分。
我目睹她从一个小公主一步一步变得平凡,普通,变成最合适的那个模样。三十年的时间,或许我不该说这样的话,因为生活会做出什么样的串场,他想要将你变成什么样子,始终充满悬念,因为那一部分的编剧,是你。
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我总是十分羡慕你的生活,我们相似的贫穷,可是你却得到了所有我能想到的东西,而我只能生活在羞于启齿的窘迫中,你就像偶像剧里阳光善良的女主角一样,因为美丽善良又能干所以得到很多人的喜欢,而我只是那个陪衬你的存在,费尽心思却永远讨不了巧,因为用力过度而把路走偏。
我们的人生是何其相似,若是后人知晓,大抵是要唏嘘一番的,像是双生子一般的存在,所有的经历都像是复制黏贴一般的先后顺序。唯一的不同是周遭的环境给了我们不同的结局。我将自己的恶毒心思统统收了起来,像一个真正的被宠坏了的公主,人人都说我是个好孩子,只是脾气差了点,本性不坏。可是我知道,我本身就很坏,像是暴雨之后的下水道,压制不住的往外冒,只是因为嫉妒,想要看到你落魄,想要看到你落到深渊里,而我再伸出手来拉你,我们的地位在那时才能得到真正的反转,我是那个真正的心地善良的人,得到众人的赞誉,世人都知道雪中送炭的可贵,而不管我是否出自真心。
可是就连我自己也都分不清是否是真心了,握着这无能为力的人生,流沙一般的时光,我已经不在知晓自己的原来的模样,更不知道当初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这般可笑,我却甘之如饴。而你,却依然在艰难的前行着,看似步步维艰,却是稳步前进。
我逐渐看到深渊的模样,他没有那么可怕,也没有那么黑。
你知道我从小就不太怕黑,从小就不太怕事。顶起嘴来更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你总是包容我,在我的人生里,我唯独佩服你这一点,尽管我落至深渊,也独独只佩服你这一点。
其他的我都是不服气的,我带上面具这么多年,争得早就不是别人对我的看法了,我争的,是我自己的舒心,岁数不小了,我不想再生活得这么累,没有儿女的困扰,没有家庭的纠纷,有时候看着你,我只觉得累,尽管你曾经是我想要的模样,有时候我想,你大概也是羡慕我的吧,而你从来都没说过,我也不希望听到这句话,这可能会让我失去生活的一部分动力。
关于这一部分动力,支撑我的时间很久,而它绝不是我人生的全部,任何事情都不是,我已经变得有所偏差可又有什么奇怪的呢,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如了愿,拿着人生该多无趣。
前几天听闻你的孩子已经快订婚了,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我不禁有些失落,尽管我没有婚姻,但是我仍然不时地感受到岁月深处的孤独,而我们的孤独已经毫不相似,你的孤独来源于无人陪伴的纯真失落,这两种没有哪一种更加高明,但是想起来,却没有哪一种更让人舒心,失之毫厘。
三十年,今年我四十五岁,全然不复年轻的样子,若是说有什么一样的,大概还有些冲动的激情,可是那些规则已经不允许我再表现出孩子气的模样,这大概也是你和你的孩子相处时不得已的做法,每每看到这样的的你我,我都十分难过。
同时也忍不住的想哭,因为那像空气一般的意义,我从来没有抓住过。
我突然想起那年算命先生说过的话,子生乙亥,心中存正,不在过往。